无端明明比他矮了快一个头,遇到危险行为处事竟然那么冷静,那么淡然,那么勇敢。
成澈回想自己刚刚咋咋呼呼的模样,不由得脸红。
他以后可是要继承榆宁关镇关大权的成家公子,原来连道观里的小道童都不如。
他又想到无端连父母没见过,不仅得对他更是肃然起敬。
他偷偷问成甲,“阿甲,那个小道长...怎么我以前都没见过?”
成甲左右看了看,老爷夫人都专注于斋醮科仪,便偷偷答,“少爷您不知道也正常,他还在襁褓中就被酌云子真人捡回了道观,从此就养在香火道经中,从来没下过山。
只怕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城呢。”
“啊,真的吗?榆宁明明那么多好吃好玩的!”
成澈想了想,“今晚他不仅超度了大黄,还救了我的性命,我一定要带他去玩好多好玩的,吃好多好吃的。”
与此同时,祭坛西侧。
无端负责整个斋醮科仪中最无聊的活,把一张符咒原模原样誊写几千张。
斋醮后,他那奸诈的师父就会拿去卖给市民,从中谋取一波大利。
当然,出力最多的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所以无端也就随便抄写(乱画)着,连连打哈欠,实在是百无聊赖。
无涤也只能干点打杂的活,他凑到无端身边,“师弟,你年纪这么小就能来观摩斋醮,该要好好珍惜才是。”
无涤小声奉告,“师父说你天赋高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哦。”
“话说起来你刚刚对成家公子做了啥啊。
怎么他从头盯你到现在。”
“嚯。
成家公子。”
无端讽笑一声,“就是个爱哭软包。”
“呃,这话你可别让人家听到了!
成家可是咱们无所观最大香客,每年逢年过节他们家都要来咱们观里求卦问相的。”
无端想了想,“那我怎么从没见过那个软包。”
“师父传授道法礼仪的时候你在干嘛啊!”
“睡觉。”
“咱们观里常沾鬼事,他才十岁,阳气尚不充裕,怎么能进咱们道观。
——这是常识啊!”
“哦。”
无端抬起眼,迎上对面成澈的视线,“这软包...”
怎么还在看我。
成澈发觉无端终于对望了回来,便偏头“嘿嘿”
一笑,而后者立刻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