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传闻虽然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是估摸着也有超过一半的学生听说了。
不过不同的人对传闻表现出来的态度不一。
有的人对这个无所谓,有的人准备看好戏,还毫不避讳地笑嘻嘻当着他的面讨论,而还有的人给他发信息让他别担心,比如乔柠,早就通过办公软件里留下的手机号,加了他的微信。
路禾深深吸了口气,刚刚下午跟周铃兰打过电话过,已经知道那件事的原委。
以前原主在一个相对偏远的学校担任实习老师,平时跟一个学生走得很近,不过大多是那个男学生主动来找他。
原主虽然不爱说话,却适合当一个倾听者。
不过男生在找他谈话的时候一直回避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他入学开始就一直在被另一个男老师猥亵。
因为心理状态越来越差,所以选择休学回家,那天因为没有父母来接,原主送他回了家,但是学生在回家的当晚,就在家中自杀了,学生父母一口咬定是原主的责任。
哪怕不听也知道,对方父母说的肯定是“我孩子在家里好好的,怎么被你送回来就这样了?”
“在学校里就你跟我家孩子走得最近,你是老师难道一点看不出问题吗?不是你的失职?”
“那可是一条人命,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我们孩子他才十六岁!”
路禾想到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受是什么了,这副身体下意识的强烈反应,更像是一种自责。
原主也埋怨是自己的原因,自己没有发现问题,为什么当时不多问一嘴,为什么在送对方回家的路上,不能努力拉对方一把,如果当时他做了什么,结果会不会不同。
但是路禾知道,那个学生应该也是因为原主总是不多问,默默听着,才会总是去找他的。
想到这里路禾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最后是一个因为成绩不好家里让辍学的女同学站出来,她那天翘了一天班跑去了警察局,带上了那个男生的日记本和跟她的聊天记录通话录音。
当晚警方公布了对那个男老师的处理结果,外界对原主的谩骂才停止。
但是在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原主被学校开除,哪怕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吐口水,天天有人带着横幅上他的住处闹。
虽然事情告一段落,可现实是,即使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这条负面的新闻也始终跟他捆绑,依旧是人生的污点。
所以周铃兰才建议原主离开那里,去大城市另谋出路。
突然他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新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申请人的昵称叫“夺命时刻”
,头像是一把搁置在窗户边的小提琴,备注写的是“问问题”
,朋友圈签名是一句:直的,不谈,不加好友,你高攀不起哥。
光看这行字就能想象出敲出这几个字的人那一脸拽样的表情。
路禾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应该是昨天就要加他的练习方式问
问题的凌焕。
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联系方式,他把手机放一会没管,过会对方又发来了新的验证申请。
看样子好像他不同意就会一直发,申请的备注也改了又改。
“我真的是来问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