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伸手环过他的肩膀,“在望夕礁附近有一处海岛,我买下来?将来一道去住。”
“仔细算算,你少说也已经占了十几处宅子。”
楚渊好笑地看着他,“从大漠到南海,真要当地主员外不成。”
“还有好几十年呐。”
段白月道,“两三年一换,海边住腻了就去山里,免得你总在一个地方嫌闷。”
“哪有这么多事,在宫里待了二十余年,还不是照旧过来了。”
楚渊裹紧披风。
“那不一样。”
段白月道,“就是因为闷了太久,将来才要补回来。
这江山虽是你的,可现在负累太多,等将来肩上的担子都卸掉后,我再带你从北到南,将所有景致都看一遍。”
楚渊将手抽回来,问:“那时都该老了,怎么办?”
“老了正好。”
段白月和他碰碰额头,“我背着你走。”
楚渊撇嘴:“还背得动吗?”
“你少吃一点,我就能背动。”
段白月信誓旦旦。
楚渊失笑,伸手拍开他:“贫。”
“这可不叫贫,是想逗你开心。”
段白月道,“看天色要落雨了,回去?”
楚渊摇头:“再待一阵子。”
段白月道:“再待一阵子,就该淋雨了。”
楚渊反问:“淋了雨又如何?”
“是不会如何,可风寒还没好,想淋雨也要等以后。”
段白月带着他跳下礁石,“若是嫌王爷府里头闹,我带你换个地方住。”
“哪里?”
楚渊问。
“去了便知。”
段白月卖关子。
楚渊挑眉,跟他一路进城。
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来,天边黑云滚滚,眼瞅着就要落雨。
两人停在一处客栈门前,一串红色灯笼随风摇曳,牌匾历经风霜洗礼,只剩斑驳四个大字——海涯小筑。
“还当要去哪里。”
楚渊道,“一处客栈而已。”
“这城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供歇脚。”
段白月道,“虽说看着外表破旧了些,里面却也干净整洁,饭菜也烧得不错,不如今晚在此过夜?”
“对面就是王府,为何要住客栈?”
楚渊问。
“这里清静。”
段白月道,“就当是体恤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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