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芸嫣是她亲手救下来的,她对这个糯米团子似的娇丽楚楚的少女总是会发慈悲心。
赵芸嫣抽噎着,腮边的泪还未干透,起身双膝跪在少嫽面前,“芸嫣叩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少女黑亮的眼睛闪着泪花,虔诚又郑重,少嫽笑得爽朗明快,把她扶起来,“你们大魏女子的礼数真是多。”
红泥小炉上煮得滚烫的青砖乳茶的醇香逸满车厢,少嫽用了几块芙蓉糕,盯着渐渐平息泪意的赵芸嫣,挑眉自信道:
“你不想嫁给戎骄糜是不是?”
赵芸嫣咬唇点头。
“我可以帮你。”
少嫽用肩膀撞了一下赵芸嫣,目中闪过狡黠:“说好了,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她才不会让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白白便宜了易渠糜的儿子。
赵芸嫣惶恐极了,“芸嫣受之有愧,若是殿下发现了,他会不会迁怒娘娘?”
“随他去。”
少嫽毫不在意,江以衎又没把赵芸嫣放在心上,她使法子让赵芸嫣假死逃跑,难不成江以衎还会为了个死人和她撕破这么多年的情面?
青砖乳茶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泡,赵芸嫣思绪飘飞,满心释然。
她不欠江以衎什么,她的命是她自己的,不是江以衎的。
呼呼的风声停息下来,赵芸嫣感激地望着华贵英气的少嫽,她很久没有像此刻一样唇角弯弯,脸庞堆起笑窝儿。
少嫽被她玉雪可爱的模样勾得捏了捏她的脸蛋。
车帘被人从外面挑开,江以衎走进后神情古怪地望着举止亲密的二人,他把绷子丢到赵芸嫣身上,“继续给我绣香囊。”
赵芸嫣不敢违抗,下意识接好。
少嫽理着裙摆,带着一丝挑衅道:“人家可是公主,你让公主给你干活?”
被江以衎漆黑深沉的眸光一瞥,少嫽登时闭嘴,她转而指点赵芸嫣道:“绣吧绣吧,给他绣对鸳鸯戏水,让他不好意思戴出去。”
“可是,这……”
赵芸嫣为难得很,少嫽却揶揄着怂恿道:“就给他绣鸳鸯戏水,以后他娶妻了,看他怎么和妻子解释!”
赵芸嫣不想这样,她甚至把乌孙王子搬出来做借口道:“我不能为殿下绣鸳鸯,戎骄糜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好像接受了将要和亲一事,江以衎绸黑的眸子越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