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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近两年的徐州,连遭大旱,农田颗粒无收,农户都逃荒去了,荒废的大片田地,都被国公府暗中圈为己有,几乎分文不费,到得来年风调雨顺,这便是源源不断的大笔财富。
季家富可敌国,就是这么来的。
季威忽然中风,家族内部自是有人疑神疑鬼,二叔公更是从他派人去徐州查的这件事上,隐约发现些端倪。
季德进来后,果然一语惊人,“国公爷让小人查的,是三年前一批墨脂的来路,自徐州北上往青州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二叔公当即道:“墨脂是军需供给,朝廷早有严令,禁止民间买卖,往北去,这可是通敌啊。”
太叔公亦面色凝重,沉声问季德:“查到货主是谁?”
季德刚要张口,门外有人大步而入,军靴踩在金质地砖上,发出压迫感极强的铿锵声,伴随着“噌”
的一声,利刃出鞘。
季以舟行至季德身后,左手从后掰住他下颚,手中雪亮短刃毫不停顿,扎在颈侧。
顿时鲜血长流,伴随着凄厉惨号,响彻整座密事堂。
“季湛,你要干什么!”
二叔公大吼一声,起身踉跄着朝后退去,气急败坏道:“你竟敢当着我等的面杀人灭口!”
就连一向言语上极为支持季湛的七叔公,也分明慌了神,脸色发白。
唯独太叔公端坐屹然不动,却也凝眉疑惑,沉声问道:“你这是为何?”
季以舟一手仍揪着季德的尸体,匕首在上面缓缓蹭过,擦拭干净的锋刃闪动凛然寒芒,像一旦沾染鲜血,便狂性大发的凶兽,随时要跃起噬人。
随后,他将死尸向旁一抛,手握利刃向上走了两步,强大的威慑力,就连太叔公也不由瑟缩了下,背脊贴着椅背,双手握紧扶手上的龙头。
季以舟冰冷的眸子扫视面前三人,继而旋腕,利刃归鞘,说道:
“解太尉调义兄回京,查得正是三年前私贩军资、买通关卡,将飞棠关卖给北燕的叛国案。
季德赶在这之前跑去徐州,是暗中打听还是销毁证据,到时就看太尉怎么想了。”
二叔公指着他的手颤颤巍巍,“你、你怎敢说你父亲通敌?”
“侄儿可没说这话,抑或他老人家并不知情,底下人做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