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云翳扼腕长叹:早知咱家把手里的存货拿去药铺寄售,可以大赚解老儿一笔。
宫中的盘查,随着太后身边大宫女茜娘的失踪,亦是风声愈紧,这几日当值或不当值的禁军都被问讯过,甚至当场脱衣验看。
城里的巡查由城防司督办,禁军也被折腾得人仰马翻。
显而易见,解太尉早就想插手京畿军务,季督尉迟迟不露面,他正可借机革掉几个关键职务,安插进自己的人手。
因为李其每天都来,于是,季督尉住进长公主府的消息很快被传扬开来。
未成亲就住在一起,这种事儿在大庸朝是要受人唾弃的。
但碍于这两人的身份,尤其长公主早两年养面首的事,早已被人扒出来传得沸沸扬扬过,眼下倒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是给坊间茶余饭后的人们,多一桩谈资罢了。
解知闻遍寻不到当夜偷窥寝殿之人,再加上茜娘无缘无故失踪,最后还是疑心到季湛身上,不能亲见他身中毒箭,实在不放心。
言语撺掇解斓去长公主府找季湛,被儿子一口回绝:他俩就快成亲了,我去打扰多有不便。
眼下这对父子,终于可以无甚顾忌地说起婚姻之事,概因解斓尚淳安公主一事,已经黄了。
陆霓知晓这件事的内情,还是二公主陆霏跑来告诉她的。
无外人在旁时,陆霏一惯小嘴嘚叭,尤其是自家男神亲事吹了,这样天大的喜事,大冷天儿还拿团扇半掩面,时而流露娇羞。
“长姐,你还不知道吧,原来三妹妹也在府里养面首,娘娘知道这事后,把她狠狠臭骂一顿,罚禁足一月,祭天她都赶不上出来。
娘娘还说,都是你这长姐没做好榜样,让妹妹们有样学样,其实都怪淳安自己个儿,怎不见我养面首呢……是不!
太尉大人听见这事,当日就进宫跟娘娘辞了婚事,道解二郎年纪太大,不配尚主。”
陆霓以手支颐,对这则八卦不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反倒是对这说八卦的人很有兴趣,美眸流转在她脸上。
看得陆霏不自在,甩开团扇借着吃茶,打量这座待客花厅。
“长姐的府邸修得就是漂亮,我都有一年没来了,定是长姐嫌我嘴笨,不爱听我唠叨。”
陆霓回过神来,随口搭了句,“解太尉这么拒婚,太后就答应了?”
“嗯啊,娘娘没甚好说的,毕竟理亏嘛。”
“这下可好。”
陆霓含笑,“本宫走了,淳安禁足,太后膝下就剩你一个公主,可得替咱们好生尽孝,你这张小嘴最甜,一向会讨人欢心,想必娘娘这阵宠你得紧,要不怎会让你今日出宫?”
陆霏一滞,打了个哈哈,“这不是茜娘没了,娘娘有些事不方便让秦大明那些内监做的,这才让我跑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