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的却只有一个云翳,王清见他时略有怔忡,探问道:“昭宁殿下她……”
云翳矜持一笑,“这等场合,殿下不好亲自出面,王大人有何吩咐,只管跟咱家说,定一字不漏带到。”
长公主自益陵归来后,便成日足不出户,明显是要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低调行事。
王清先前两次出力,眼下却不可亲自登门求见,原想借书坊开张见一面,谁知长公主竟谨慎如斯。
“也好,也好!
是王某想得过于轻忽了。”
王清捻须轻叹,“实际前些日,某还去见了二殿下一面,哦,如今该称宁王了。”
云翳不动声色笑道:“宁王读书向来刻苦,鹿铭山离得益陵又近,咱家听殿下来信说起了,与书院众学子相谈甚洽。”
“某在书院教经史那两年,还曾拿殿下的文章给他们做过范例,那时殿下不过刚满十岁,便已熟读四书五经,这两年越发进益了,实在是天赋异禀,难得之至。”
王清夸赞一番,大有未得英才而教的遗憾。
云翳微一挑眉,“听闻前些日,太后择了管献宇老大人给陛下讲经习典,不日就是太傅了,可惜……管大人到底年岁大了些。”
朝中论文才经纶,王清可为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年纪也才刚逾四旬,正该是文臣大展鸿图的最佳之年。
原先正熙帝也曾起意,待陆瓒年过十五立为太子后,便由他来做太子少傅的。
王清笑得谦逊,面上一点看不出端倪:
“呵呵,如今某这中丞也成了个闲职,倒是能多得些时间,时常去书院走走,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实为人生一大幸事。”
“正是。”
云翳与他一同展颜,各自心照不宣,趁机又提了一句荐姚子玉去书院的事,在王清来说,自是小事一桩,当即应允。
“哦,还有一事,恐怕王大人还未听到消息。”
探完王清的口风,云翳这才说道:“耿太傅出事了。”
王清这一惊非同小可,沉稳的面容一瞬青白交加,“太傅他……?”
云翳沉重点点头,“未至徐州便遇害了。”
“可查出是谁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