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想要什么,她便给他什么。
任何人都休想将她踩在脚底,迟早有一日,她要让魏玠后悔今日如此待她……
薛鹂想要替自己谋求离开的机会,即便她逃走了一次,但当魏玠要放她离开的时候,她仍是选择了回到他身边,他总要心软几分,不会丢下她不管。
然而过了好几日,魏玠始终不曾出现,侍者送完东西便会离开,绝不与她多说一句话。
为了避免薛鹂纵火自焚,屋里连一盏油灯都没有,薛鹂的多数时间是在昏暗中度过。
短短一段时日,她便觉着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将他满屋子的琴都砸烂。
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有羽毛反复摩挲,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魏玠,然而始终不见他来,以至于心神焦躁,只能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日夜交替,数不清是第几日,她迷蒙中醒过来,忘记了此刻是清晨还是傍晚,却立刻闻到了冷而勾人的香气,似是一把绳索套牢了她,焦躁不安的心绪也在此刻被抚平,她不由自主地朝着香气的源头靠过去。
“表哥。”
魏玠眼看薛鹂要翻身滚下榻了,上前将她的身子托住,任由她栽倒在自己的怀里。
“表哥是恼我了吗,为何今日才来看我?”
薛鹂呼吸急促,有些急切地攀着他的肩,埋在他的怀中,背脊一下又一下地起伏着。
魏玠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怨怼,以及几分掩在畏惧下的喜悦。
他抚了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薛鹂将他抓得更紧,似是怕他突然要走。
“我知道错了,我不走了,不要丢我一个人。
我想要你陪着,陪我说说话吧……”
薛鹂收起了自己的锋利的爪牙,终于对他露出了柔软的腹背。
她略显无措地向他服软,紧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重复道:“表哥莫要不管我。”
魏玠看到薛鹂,总是会想起诗篇中所写的精魅,她们缥缈灵动,会变幻不同的相貌,引诱着凡人男子走入深山,再将他们吞吃入腹。
而这只精魅,引诱了一只恶鬼。
魏玠眸色晦暗不明,他轻叹了口气,抚上薛鹂的脸颊,说道:“我不会不管你。”
薛鹂别过脸咳嗽了两声,便听魏玠又说:“我记得你从前与我说起未了的心愿,过几日是你的生辰,我会送你一份贺礼。”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并未将魏玠的话放在心上。
魏玠将她抱到怀中,锁链又是一阵当啷作响,她疼得轻哼一声,总算引起了他的注意。
魏玠将她的小腿捏在手里,这才看到了她脚踝处被锁链磨出的血痕。
“为何忍着不说。”
薛鹂委屈地瞪了他一眼,眼眶立刻开始泛红。
魏玠笑了笑,替她解开锁链,说道:“还有一件事。
我命人为你缝制了一身衣裙,你来试试。”
魏玠传唤过后,立刻有侍者将衣裙奉上来。
他似乎对装扮她极有兴致,亲自为她解开衣带,慢条斯理地替她穿衣,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语气温柔地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魏蕴似乎还在找你,过几日她会来玉衡居试探。”
薛鹂略一怔愣,语气不由地沉了沉,“她仰慕表哥已久,定然不会为我去损害你的声誉。”
裙带渐渐抽紧,魏玠若无其事道:“鹂娘不想见见她吗?”
“不必了,”
她顿了顿,又道:“只要表哥陪着我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