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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落下,宋祁越便抬起了头,眉间微蹙,似是不满的抿起了嘴角。
管家心中一个咯噔,算是真的回过了神。
他是安禄府的家仆,还是主管整府的家仆,怎能随便来过问主家?这已然是逾矩了!
“老奴笨拙,望宋公宽谅。”
他连忙赔罪。
宋祁越微顿片刻后敛回眸光,冷声道:“昨日我特意嘱咐于你,调度府兵严守安禄府,今日却仍旧遭了贼人。
管家难道不细细想想,到底是何处出现了问题吗?”
这话落下后,管家微怔了一瞬。
直到对上宋祁越那双暗如深潭的眸子后,他才恍然间回过味来,脸上也挂起了止不住的愤懑。
——这安禄府中,有窝藏外心之人!
见状,宋祁越便知管家已然了解,于是起身拂了拂衣袖,将那张擦过手已经脏了的帕巾,扔到黑衣人脚下。
“这贼人怎么处置,府中流言如何掌控,外人知晓能有几分……管家当是能处理好的吧?”
管家作揖行礼,语气渐归平静:“老奴定当妥善处理,宋公现下还是先去沐浴,去去身上的晦气。”
宋祁越颔首,负手走出屋子。
门外,宋泠和一众家仆、府兵们,正焦急的往屋内张望,生怕家主被会那贼人伤到。
然踱步而出的宋祁越,莫说是受伤了,连点血迹都没沾上!
那暗纹藕丝色的长袍上干干净净,仅有袍角涟涟染上了一点泥土,旁处统统干净如新。
这……真是遭贼了?
但即便瞧见如此,宋泠仍是快步上前,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心:“伯父可有受伤?”
虽没有外伤,万一有内伤呢!
宋祁越摇了摇头,只淡声说着无事,随即前往偏房沐浴去了。
片刻后,管家便唤两名府兵,将屋中那头身几乎分离的贼人给抬了出来。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宋泠都双眼圆睁,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心跳快到几欲炸裂,终是隐忍不住到一旁吐去了。
他搀着连廊扶柱,心中是无尽的后怕。
果然无论这些时日里,宋祁越改变了多少,可恶魔,终究还是那个恶魔!
思及此,宋泠的眸光却暗了一瞬。
但这同时也是,自己与伯父之间,最无法逾越的差距吧。
毕竟今夜,若非是伯父狠心,恐怕最后躺在那里的……
杀伐果断,聪明睿智,心思缜密,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
如此者,才能担以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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