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婆婆在,明锦什么是也不用操心,只安安稳稳待在寝房里坐月子,接待一下前来探望她的亲人们。
丁明媚也来了,脸上确实还带着病色,当众人去明锦和孩子的时候她以此为托词没过去,倒也合乎情理。
今日来的都是明锦这边的实在亲戚,放眼望去,非富即贵,还都是极富极贵。
午宴前,就连两宫都赐了厚礼,还是梁公公亲自送来的。
丁明媚虽积极克制,但仍控制不住心生羡慕嫉妒。
相形见绌
明锦似乎什么都有了,尊贵体贴的夫君、终身可靠的儿子、父母长辈的偏,还有自己丰厚的身家应有尽有,事事如意。
反观自己
丁明媚着眼前的热闹喜庆,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尤觉扎眼刺耳,度秒如年。
前厅里,江仲珽的心情更为复杂,着春风得意的江既白挨桌敬酒,眉眼间的喜悦自豪刺得他阵阵头痛,恍然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熟悉,仿佛他也曾经历过一样。
如果当初嫁给自己的是明锦,今日喜得麟儿大宴宾客的人,可不就该是自己吗
江既白浑然不觉江仲珽此时的心情变化,他也根本不在乎,如果不是还有丁明媚这层关系在,他压根都不会浪费一张请帖给昌王府。
热闹持续到将近傍晚,宾客们才兴致不减地陆续离开。
丁明媚借口身体不适跟江仲珽最先告辞,回府的马车上,江仲珽连喝两盏醒酒茶压了压酒气,靠着车壁静默片刻,淡淡开口道“青葙的月份也不小了,产婆和乳娘也该提前物色了。”
丁明媚心下一沉,勉强维持着脸色不变,颔了颔首,“王爷放心,早两个月我就已经开始物色了。”
江仲珽点了点头,未再多说什么,余途始终闭目养神。
进府后,江仲珽借口处理公务,两人在蝠池分道扬镳,丁明媚前脚刚跨进正房门槛,后脚夏妈妈就跟进来在她耳边悄声禀报,江仲珽去了青葙那边。
丁明媚的脸上顿时血色尽褪,身体晃了晃,被夏妈妈眼疾手快扶住。
“姑娘,切莫伤心,您才是这王府后院的主子,再忍三个月,眼前也就清静了。”
夏妈妈将人扶进寝房,劝道。
丁明媚斜倚在床头,抬眼环视了一周宽敞得近乎孤冷的寝房,心头漫上无边苦涩。
没了青葙,有了名义上的王府嫡长子,就能将王爷的心拉回自己身上吗
江仲珽的心,真的曾经落在过自己身上吗
想到此前见到江既白提及明锦时眼底闪烁的光亮,丁明媚自嘲地提了提唇角。
也是自己魔障了,这世上的高门女子,有几个能有丁明锦那般的好命,谁人不是踩着荆棘守着冷夜一步步凌驾于万人之上的
“我没事,妈妈不用替我担心。
明儿一早请曹医官来一趟,问问他有没有相熟又稳妥的产婆和乳娘,确实该着手物色了。”
心随念动,丁明媚破开受明锦的影响,迅速恢复理性。
她从来就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起码她选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用感情拴住,换做丁明锦,怕是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