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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终归是骄傲的,且登位已久,此刻被人拆穿心思,连辩解的话都不屑于说。
“你唯恐外戚专权,后宫把持朝政……我不怨你食言,你心中除了你这万里江山,你至高无上的权力还容得下什么?”
陈姝元不再看他,走至窗棂边,望着外面数尺高的殿墙叹息道:“赵慎,纵然我们在你心中蝼蚁无异,但你今日不该独自前来。”
官家病重。
幸而还有皇太子,太子监国,圣人临朝。
皇太子由官家亲自教养长大,仁孝明政,每日益加勤勉,不敢有丝毫懈怠。
听说官家病重前为鲁国公觅得良医,国公爷腿上顽疾倒渐有起色。
这鲁国公府中倒是发生了不少事,听说大房不仁不孝,竟叫老夫人亲自入宫请了懿旨要求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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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姝元直到午后才来到福宁殿。
赵慎人坐在榻上陪安姐儿玩,殿内炭火烧得足,她披风外落了块积雪,刚进殿便融化了。
“安姐儿。”
陈姝元唤她,“该午睡了。”
小娘子凑在赵慎耳边低语,隔了会儿才不甘不愿爬下榻,陈姝元让乳母将她领走。
如今赵慎身边只剩下个卢崇贵。
“你如今倒还敢抱她过来。”
赵慎讥讽道,“难道不怕我杀了她。”
陈姝元站在那儿反问道:“你会么?”
赵慎自然不会,这小娘子还在陈姝元腹中时,他就不晓得抱了多少回,等她出生,长得如他梦中那般。
莫说杀她,连她磕了碰了赵慎都舍不得。
“临朝称制如何?陈姝元,你口口声声为了昇哥儿,若哪日昇哥儿与你反目成仇,落得先帝与太皇太后那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赵慎道,“你与陈知璟早知道杨大夫有问题?”
陈姝元没有回答他,她偏过头:“赵慎,你我夫妻到今日,你恨不能诛我九族而后快,我也对你诸多怨尤。
我留了旨给昇哥儿,待我死后,就不入你赵家皇陵了。”
她闭了闭眼,抬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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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九年三月,天气渐暖,几辆马车自保康门驶出。
宸哥儿如今已七岁,他长得像陈知璟,这年纪越长,就连性子也愈发向他靠拢,端的得老年老成的模样。
他坐在那处看书,顺手递了块果子给容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