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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再次难过起来,眼睛垂下去,浓密的睫毛不安地颤动如同野外被风吹起的乱草一样,“只是我的老师说他是考虑到了我的情况才给酌情加分的,他让我这个假期读一本外语书,留下笔记,并且开学的时候脱稿讲给他书中的内容,他会对其进行随机提问。”
希伯来的手抬起来无力地抓了抓脑袋,而后手臂耷拉下来垂在腿上,指尖向地。
严景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优待”
对于一位学生来说,实在甜蜜也痛苦。
“是什么书籍?”
严景林问。
“《浮士德》。”
“歌德的作品,是看德语原版吗?”
严景林微笑。
法国学生学习的语言除了法语与英语外,还需要选修其他外国语。
常有的有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也有些地方有中文。
只是虽然大家对中文也感兴趣,但并不是每一所学校都配备有中文老师的。
希伯来在鲁伯隆的学校就没有。
他选择了德语,但可惜的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德语天赋,尽管非常努力,但仍旧每次都在及格边缘徘徊。
“是的,先生,语言对我来说本就十分困难了,话剧就更是一窍不通。”
希伯来苦恼说。
他的头低下,头顶上深棕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
在法国这个人均需要会三四门外语的国家,语言对于大家来说似乎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身边男女老少都会点第三门语言,以至于不擅长语言学习的人格外尴尬。
风吹过向日葵花丛,花丛中向日葵的茎秆叶子摩挲传出阵阵声响。
在这片安静中,突然传出一阵醒目的笑声,希伯来抬起头。
“那你或许不用担心了。”
严景林笑看希伯来惊讶的眼神,耸耸肩说,“德语我刚好还算擅长。”
这句话让旁边的希伯来呆愣了下。
这样的发展与巧合无论任何人遇见了估计也得沉默下。
某一瞬间,希伯来反应过来,抬起手揉了一把额前的头发,他惊喜地跳起来,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般跳到严景林对面兴高采烈地问:“先生您太厉害了,您看起来什么都会,而且竟然还会德语,多么惊喜。
所以您的国家语言要求也这么多吗?要知道德语实在太难了,我总是将他与英文单词记混,永远记不住。”
希伯来兴奋地靠近严景林,脑袋靠近严景林踩在轮椅的腿边,两只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像只狗又像只兔子。
严景林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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