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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嘤咛,唇齿间吐露的声音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从头到脚的酥软来得过于突然,坏风不肯停歇,一鼓作势把她翻转了面,她的指间触上冰冷的壁沿,身后却又是滚烫困臂。
眼前是杂乱堆叠的嫁衣,交缠着男人的常服,暧昧不清的落于一边。
柔细手腕推搡着,挣扎着,她从水面疯狂向着岸上爬,带动着脚踝处的银铃响个不停。
一根红绳恰好勾勒出了细白脚踝的妙处,也映红了身后人的眼睛。
他的手温热又有力量,只是轻轻一拽,她所有的挣扎都会显得那么可笑。
“还有力气跑,想来也不用再歇了”
,他重新把人捞回怀里,她又小又娇,粉红的水光点缀在身上,怎么可能跑得掉。
“虞王妃,你说,新婚之夜,你我在这里这样,虞王他知道吗?”
“你这么想跑,是想要去见他吗?”
他玩味道,“要不孤唤人把他叫在门外亲耳听听虞王妃的声音有多么勾人。”
她拼命摇头否认,双手被人举到头顶,脚尖堪堪点了地,精疲力尽时,身子被人捞起,脱离了那致命的水面。
齐褚低哑绵长的声音仍在耳侧,他说:“为什么要想着跑呢?孤从来都是把选择的机会留给你,而虞王妃也从来不曾让孤失望过,对吗?”
许念骤然睁开眼,许久没有能从梦魇中回过神来。
*
第二日国公府早膳。
许念去的时候,叔母赵氏和堂兄许归去寺庙祈福已经回来了,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他们。
“念念妹妹。”
“堂兄,叔母。”
许念大病初愈,小猫似的喝了几口汤也停下了筷子,余光就扫见旁边的座椅上掉了个平安符。
让帘棠帮忙送过去了。
想到平安符,许念脑中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了怎么暗示父母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了。
他们家的人不信乱神,可叔母信啊。
由她说与父母,他们总能听进半分。
那个声望特别大的大师叫什么来着?
悯灯大师?叔母最信这个了。
许念查了一大早,这人踪迹成迷,皆是无人知道他的落脚处,她想要请人也没有法子。
正郁闷着,翻书的手忽然一顿。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纹路雕刻。
——上面说,大师给物开光后便会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记。
昨晚她前世那短命夫君的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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