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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萱脑中倒是存了不少咏梅的名句,但她性格使然,没法将剽窃抄袭名人诗句的事做得那样坦然,一时半刻,凭她又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来,便索性心甘情愿地认了最末。
有了这想法,她反倒不再着急,悠闲自在地看着琳玥几个凝眉沉思,自己却信手拈来在纸上画了幅墨梅图。
寥寥数笔,却占尽风华。
媛姐儿见了颇觉无奈,但将姐妹们的诗收起送去给清朗院时,却仍将明萱的墨梅图一并捎了过去。
须臾,朱子存派了丫头来回话,“大爷说,梅雪争春那首最好。”
明芍的脸上便现出些得色,她于诗文上确要比旁人更多几分灵气,这回是尽心尽力作的,原便该取这魁首。
她偷偷拿眼去瞅方锦妍,见她脸上并无不悦,倒是写满了羡慕崇拜的表情,心中便是一甜,想着只要方锦妍愿意与她说几句好话,安国公夫人想必能更快松口了。
她最是争强好胜的人,实不愿意在亲事上头输给素来不大瞧得上眼的明芜,虽然建安伯恶名在外,可终究是位一等伯,明芜将来虽是继室,可只要请过封,那便就是三品伯夫人。
众人先恭喜了明芍,又问那丫头评得哪位是最末。
小丫头便面带可惜地回答,“大爷说,那幅墨梅图上并未题诗,却是违了规,便只能评个最末。
但画得却极好,他甚喜欢,若是这位小姐不弃,便就将画送了大爷可好?”
话虽然说得真挚,但听起来却好像是对落第者的安慰,明芍便有些幸灾乐祸地望向明萱,好端端地做诗便做诗,便是随便乱写一通,也未必会输给朱家的那几个庶出的,又何必乱涂画什么!
明萱却丝毫不以为意,笑着对那丫头说,“游戏之作,当不起表哥赞誉,他要便拿去好了,用来糊墙垫桌脚随意。”
她又坦然向屋内的姐妹们认了输,“一月为限,我亲手做的荷包,定然会如期送至各位府上,但望众位妹妹不要嫌弃我手艺不精,回头又来笑话我便是。”
说笑了一阵,便有辅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请,“老夫人差奴婢过来问各位小姐,她老人家也想凑个热闹,能不能就将午宴设在她院子里,也好让她跟着众位小姐沾一回五小姐的光?”
媛姐儿在辅国公府的女孩子中行五,底下仆妇们都唤她五小姐的。
这嬷嬷有些意思,说话语气竟真的像是在恳求,屋子里的俱是小辈,辅国公夫人既如此说,自然都是千肯万肯的,便都连声说好。
媛姐儿好生无奈,原本午宴已经定好了就在宁馨园摆的,定是祖母心急想要知晓结果,这才找个由头寻了她们过去,她撇了撇说道,“嬷嬷回去禀祖母,就说我们这便过来。”
那嬷嬷笑容满面地应了退下。
明萱跟着大伙一块挪去了辅国公夫人的屋子,趁着无人注意,辅国公夫人偷偷拉了她手问话,她想着这事俱是舅祖母一手操办的,也无须隐瞒什么,便将心中所想低声倾诉,她轻轻咬着嘴唇说道,“颜公子自然是好的,只是大姐姐时日无多,九妹妹是当百日内嫁过去的,我的事便急了些,恐颜家觉得不体面……”
不论如何,匆忙婚嫁,说起来总有些不好。
像时下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从相看问帖下定到迎娶,大多都要历时一年,既显得两家人对这份姻缘的重视,也有足够时间将聘礼嫁妆装备充足,倘若不是要冲喜续娶或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是不会在三个月内就将事办了的。
颜家虽然不过五品,却也是官身,高娶本就容易惹人闲话了,又订得那样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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