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谁都能做木匠活。
他们守着这山林,可是一直以来想要打点家具都还得寻隔壁村的木匠。
平时那木头也不过是劈来当材烧罢了。
现在木场大家伙干得那些活,都是韩东塬教的粗浅活。
韩东塬道:“前两天我去县里时已经打了电话让人帮忙联系了我以前单位退休的木工师傅,请他过来帮忙教大家,等过些日子山上的雪化了他就能过来。
这些天我已经看了大家手上的活,初步列了一个名单,选了五个村民先跟木工师傅学精细活,其他的人就还继续做前期的锯木削板的工作。”
只要认识,师傅并不难请。
这会儿大家的日子都不富裕,退休了能做点活给家里补贴点都会愿意。
韩东塬跟那木工师傅熟,信得过,虽然要走这远路,他也愿意。
韩有福周朴槐等人听了大喜。
要知道一直以来这手艺可不是好学的。
像邻村的老木匠师傅,那手艺除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女婿那都是不肯教精细活的。
外面的人想拜门学艺,那是不可能的,就他亲侄儿,跟着他学了三年,还是只能做些粗浅活。
要是韩东塬真请了木工师傅来教,不说他说的这竹木制品厂成立了到底能不能给大队赚多少钱,就是大家伙学会了这技术,已经是恵及子孙后代的大好事了。
“只是,东塬……这请人来,要花钱不?你也知道,咱们大队的情况……”
韩有福面有赧色。
他们没问,但退休的木工师傅,级别稍微高一点,那一个月工资至少也五六十块。
他们整个大队搜集了一个秋天的山货,托韩东塬卖到北城去,也就卖了两百块钱,几百斤的粮票。
那些钱可是村民们这个冬天的救命钱。
韩东塬淡淡,道:“没事,还是跟先前说的一样,前期的这些花费投入,我先垫着。”
事实上,这些天村民们在木场干活的工分,有一半都是他先垫上的。
他跟队里签了协议,他先垫上成立竹木制品厂前期需要的花费,但竹木制品厂所有的事,包括筹备,人员安排,账务,这些都要跟大队独立开,大队不能插手,全部由他安排。
他去年秋冬暗中用组装的收音机和粮票收购了一批山货,跟大队里的山货一起运了出去,赚了一笔钱。
但要垫上成立竹木制品厂前期所有的花费,还是得精打细算,好在程柠突然送来了一大笔钱票,倒是一下子解决了资金投入的问题。
“也不能全由你垫着。”
韩有福和周朴槐对视一眼,咬了咬牙,道,“大队里该支持的还是要支持。”
“资金上不用,”
韩东塬摆手,道,“大队里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你们能信任我已经是最大的支持。
不过,说好了,以后厂子的事,我说了算。”
他说着目光就看向了大队书记。
“当然,”
大队书记周朴槐搓了搓手,笑着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