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完整地站在她的面前,不再因由来生自卑,也不会因自尊而沉默,那从此他对于奚茴,将再无秘密。
要不了多久了,只差最后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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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奚茴醒来时云之墨已经不在她的屋里了,奚茴心情颇为不顺地下床,却发现床头上落了几枝紫玉兰花,因花摘下不久还很新鲜,微弱香气散于空中。
捧着紫玉兰花出门,奚茴抬头望天,轩辕城上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厚重的云层遮蔽蓝天,不光是昨夜下了一场薄雨,就连早间阴雨也不曾停歇。
奚茴撑着伞走出小院,一路往靠近街道旁的主楼而去。
客栈二楼是茶堂,三楼便是饭堂,半空的建造虽好看却也被风吹进了不少雨,临着围栏口的那几张桌子的桌面上都落下了薄薄的一层水珠。
谢灵峙几人忙了一整夜才得以休息,昨夜的那场雨又给轩辕城带来了许多鬼魂,他们找不到控制的办法,眼见着鬼域往曦地越来越逼近。
虽说情况并不乐观,谁也没胃口吃饭,可连续忙了好几日都没能好好休息,若再不好好吃饭,他们的身体也扛不住。
奚茴到了饭堂,见到的便是一群类似行尸走肉围在桌边安静吃饭。
她将紫玉兰花放下,从大锅里给自己盛了碗粥,还没喝一口便听见一声咚响。
明晶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触桌而弹正好掉进了一盘酱瓜里,溅起的汤汁有几滴崩到了与奚茴离得近的应泉身上。
奚茴躲得快,她瞥了一眼那块明晶便知道赵欣燕的来意,于是故作惊讶与不解。
应泉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偷偷给荀砚知塞明晶!
是何用意?”
赵欣燕对奚茴道:“你不是与恶鬼结契了?怎么还惦记着我的鬼使!”
奚茴抿嘴,眨巴眨巴眼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赵姑娘,阿茴与荀砚知并无交集,你是不是误会了?”
谢灵峙瞥了一眼应泉满是汤渍的襟口,对赵欣燕这行为颇为不满。
“那你就问问她自己,昨天晚上鬼鬼祟祟去找荀砚知为了什么?为何要将这个明晶给他?”
赵欣燕质问奚茴。
奚茴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无明晶,这一点谢阿哥应当知道的。”
赵欣燕问:“这若不是你的东西,如何会出现在荀砚知的桌子上?”
奚茴耸了耸肩,摆出无辜模样:“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记得这样未经打磨的明晶,我们之间好像也没几个人会用呀。”
大家都是世家出生,用的明晶也是上等,奚茴这般点了一句秦婼便明白了过来,她怯怯地出声道:“这是我的,前几日奚茴生病,我见夜里风大便去看了她一眼,拿明晶照明,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便丢了。”
那是劣质明晶,真滚到草丛里也未必能找得到,秦婼都主动站出来认下了,事情便与奚茴毫无干系。
奚茴咬着下唇道:“赵姑娘,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顺眼,可也没道理随手捡起个明晶便要赖在我头上,好端端的,我去找那个荀什么的做什么?”
她装得非常无辜可怜,似被污蔑后又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嘀咕了句这里不欢迎自己便拿起紫玉兰花转身离开。
“你越来越过分了。”
谢灵峙低声道,他见奚茴走了,起身要追,应泉也因衣裳被汤水溅脏没了吃饭的心情。
赵欣燕站在原地看向泡在酱瓜盘子里的明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气得浑身打颤,可又咬紧牙关再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来,只恨恨地瞪了秦婼一眼。
她的确没有证据表示那块明晶是奚茴送给荀砚知的,可赵欣燕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
饭堂内本就安静,这一瞬更沉默了下来。
叶茜茜不敢出声,陆一铭低声问了她一句:“你可知赵师姐怎么了?她近来有些过于蛮不讲理了。”
从出了行云州开始便与奚茴不对付,后来在年城还说奚茴与恶鬼结契,如今更是说她和荀砚知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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