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皎:“我只是……”
只是太害怕了。
在目光注视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慢慢地掀开了被子,将脚从中伸了出来。
在月光下,每一个指甲盖都莹润可爱,尤其是大拇指,怯生生、不安地交缠在了一起。
他闭上了眼睛,紧张地眼睫一颤一颤的:“你、你侍奉我吧……”
林雪皎做好了准备。
无论是宽衣梳头,还是跪地穿靴,亦或是对他做些什么……都可以的。
要是因为这件事而被赶出宗门,他会内疚死的。
只是做好了准备,依旧紧紧地咬住了唇角,连带着脖颈也绷紧了起来,鼻尖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等待了片刻。
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是一双手掌覆盖在了脚背上,青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轻淡道:“夜已深了,想来是要休息了,小师叔还要宽衣吗?”
林雪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连连摇头:“不用了。”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要安寝了,他立刻麻溜地躺平了下来,拉过了被子,整个人都缩在了
周独寒失笑,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又掖好。
在这个过程中,林雪皎都一直乖巧地一动不动,还主动往被子里缩了缩。
木板床是这般的狭小,林雪皎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周独寒身上的气息。
浓郁的、烫人的。
他的脚趾蜷缩了起来,怎么也睡不安稳,但又偏偏不敢动,只直挺挺地躺着。
周独寒像是察觉到了这点不安,侧身在旁,轻轻拍着,哼起了故乡哄睡的歌谣。
歌谣轻缓,嗓音低哑。
缓缓引人进入了梦乡。
今天又是爬下百丈天阶,又是当了小贼,还哭了一阵,林雪皎早就筋疲力尽了。
在哄睡下,眼皮一沉一沉的,倦意很快就涌了上来。
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不过转瞬间,就已经将方才被逼到角落里,吓得要哭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只迷迷糊糊地想:
周独寒人真好。
我都把令牌给毁了,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不告发我。
他不是坏人,我才是坏人,大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