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左嫂子回来啦,今儿中午给我们吃什么好东西?”
说着,又看看她身边的花小麦,“这姑娘是谁?嘿,左嫂子莫不是觉得我们连顺镖局阳气太重,特意带个女人回来帮着调和调和?”
“扯你娘的臊!”
左金香冲那几个男人啐了一口,“这小妹子是给咱镖局送好菜来的,把你们的嘴给我放干净点!
东家在不在,我找他有事哪!”
一面回过头压低了声音对花小麦道:“镖局就是这点不好,出出入入都是男人,三教九流都得结交,一个个儿学得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他们也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其实人是不错的,没坏心。”
花小麦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计较,就有一个男人越众而出,扔下一句“东家好像在屋里说事儿,我去给你叫”
,一溜烟地跑进厅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从那前厅之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留一把尺来长的胡子,头发和胡须皆是花白,瞧着总有五十来岁,却行动带风神采奕奕,仿佛比年轻人还要精力旺盛。
“左嫂子,你找我有事?”
他站在厅前的石阶上,神色和蔼笑容可掬,看上去更像个做普通生意的商人。
“那便是连顺镖局的东家,柯震武。”
左金香在花小麦耳边轻声道,示意她在原地等着,走上前去与那男人低语了两句。
“笋脯?”
柯震武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髯,似有回味之意,“这东西咱们芙泽县倒是少见哪!
还记得——大概是五六年前吧,我走镖去了一趟锦乐府,在当地的酒楼吃饭,点了一样鸡茸金丝笋。
在咱们本地,这道菜往往是用鲜笋烹制而成,而那间酒楼用的却正是笋脯,味道当真不错呀!”
他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冲厅中高声叫道:“郁槐,你可还有印象?那时候,你还是我的趟子手哪!”
孟郁槐?花小麦闻言,眉间微微一挑。
他不是说要去那什么平山府走镖吗,怎么还在芙泽县?
不等她抬头去看,耳边已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声略带讶异的低唤:“花小麦?你在这里干什么?”
孟郁槐从厅中一出来,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葱黄色的身影。
她身后背着的竹篓又高又大,将那瘦骨嶙峋毫无美感的身段衬得更加弱小。
许是走了远路,她额头上微微冒了汗,头发也有点蓬乱,脸色看着倒比平日里红润些。
她站在牛高马大的男人堆里,身板挺得笔直,然而却仍像是一只束手就擒的小鸡崽儿,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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