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哪里能做伺候人的事,也不怕折煞了这个少年,大宫女连忙上前道“陛下,还是让奴婢来吧。”
乾德帝也是抱起少年,才发现自己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有些无从下手,这会听大宫女说让她来,他也不再执着,而是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大宫女,由她来给少年换衣服。
大宫女欠了欠身,小心地坐到榻前,弯腰给少年换下湿衣服。
乾德帝就在旁边着,宫女伺候惯了人,动作温柔细致,完全没有打扰到睡梦中的少年,的确比自己做得好多了。
荣华见乾德帝目不转睛地着少年,心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们家陛下这不会是,上了这个少年吧
他心里大惊,乾德帝活了三十余载,他就从未见乾德帝喜欢过什么人,后宫那么多娇艳的妃子他都理不理,就连皇后,也只维持着帝后之间的相敬如宾。
眼前这个少年何德何能,竟然入了圣上的眼
荣华不由得再次打量起榻上的少年,这个少年面色苍白如鬼,骨瘦如柴,除了五官出色了些,不出哪里好的,说不定还是个病秧子,乾德帝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一定是他多虑了吧
大宫女已经除下少年湿透的外衣,正要解他的里衣,乾德帝见状猛地回神,从少年身上挪开眼,对身后一直盯着少年的荣华说“荣华,伺候朕更衣。”
荣华猛地回神,应了声是,就跟着乾德帝离开了暖阁,回内殿换衣服去了,暖阁里只剩下大宫女和几个小宫女在伺候昏迷不醒的少年。
乾德帝换了身常服,又回到暖阁。
榻上的少年已经换下了原本的湿衣服,身上穿着是他明黄色的里衣,他的衣服对于少年来说太大了,松松垮垮地裹在少年身上,像是已经完全被他占有了一样。
他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连神情都柔和了许多。
怕吵到熟睡的少年,他放低声问身边的宫人“太医还没来吗”
宫人唯唯诺诺地应道“可能是外头太暗,路上耽误了,要不要奴
才去催一催”
乾德帝挥挥手说“去吧,让太医快点过来。”
宫人应了声,就退出去请太医了。
乾德帝则走到榻前坐下,借着烛光仔细端详少年。
这孩子起来比他最小的女儿还小一些,小小可怜的一个,不知道多少岁了,就被狠心的尹家人骗进宫来,连相依为命的娘亲没了都不知情。
乾德帝着他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的样子,想到他才刚受到了娘亲早已过世的打击,现在应该是极其痛苦的。
乾德帝又何尝不是少年时就痛失生母,到他这样,不由得想起往事,不过这个少年起来比那个时候的他弱小多了,伤心成这样也是正常的。
少年大抵是受了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气也有些喘,嘴巴微微张开,打着小小的呼,睡得不太舒服。
乾德帝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努力回想起儿时母后是如何哄他入睡的,把手放在少年的前胸轻轻地拍打。
荣华在一旁都得呆了,他跟了乾德帝三十余年,还没见过乾德帝这么温柔的样子,怕是连太子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少年才第一次出现在圣上面前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荣华不禁想到乾德帝如今都已经三十又几,快到不惑的人了,还没体会过正常人的情,如果这个少年真的能激起乾德帝不曾有过的情感,那他倒是挺为乾德帝感到欣慰的。
少年在乾德帝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但是他的病乾德帝无能为力,着他被风寒折磨,乾德帝的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再次问身边的宫人“太医还没到吗”
话音刚落,刚才去接太医的那个小太监就拉着白发花花步履蹒跚的老太医进来了。
乾德帝见太医来了,就对他招手让他进去,指着榻上的少年对他说“卿,快来这个孩子。”
太医这才提起药箱,弓着腰进了暖阁,只见乾德帝坐在榻前,榻上躺着的却是个眼生的瘦弱少年,他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医者父母心,眼着少年被病痛折磨,他也无心去管这个少年是谁了,先给人病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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