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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地望着墙上茕茕孑影,不知不觉那道影子渐渐变幻,胡乱歪躺下去后,赵冉冉抱着琴顿时陷入黑甜。
弦月高悬,庭院内外一片寂静无声。
东屋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高大人影顿时被油灯拉长了打在西墙上,子夜微凉的风从半阖的菱窗吹入,将那人影吹得摇曳妖异。
卸下了白日的温情朗然,段征脸上再无一点他这个年纪的朝气青涩,英挺秀美的五官里恢复了他一贯的肃杀漠然。
闲庭信步般地走到床侧,从头到脚地细细将人打量,目光毫不客气地停在她半张褐面上。
瞧见她额上隐隐薄汗后,他扬唇一嘲,想着反正自个儿也从没喜欢过什么女人,若是能真娶了她,算来还是比杀人越货更合算百倍。
有些粗暴地将那琴随手丢弃在地上后,他又将窗搁下,回身时‘呼’的一声吹熄了桌案上的油灯。
第25章作戏
暗淡月色透过菱窗灰蒙蒙地照进东屋里,光亮大部分斜斜打在墙角成垒的书册上,那家七弦琴轸朝下同泥地相触,木质纹理上清辉流动。
而月光再照过些时,塌上树影憧憧的,被面凌乱踢作了一堆。
从身后侧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少年呼吸愈发急促,他将头紧紧抵在她肩上,又尽量克制着同她保持着距离。
暗夜里,冷厉肃杀一双眸显已有些情动,狼一般地始终紧盯着女子玲珑小巧的耳垂,仿佛是透过这点子雪色,才能在幻想中实现此刻积压的攻城略地。
平生第一次对女人开了窍,临门一脚了,他却碍于大业还是放弃了。
一刻后,他猛然将鼻尖埋进赵冉冉如云的乌发中,狠吸了一口后,周身一松神情木然地仰面躺了。
……
第二日一大早,赵冉冉睁开眼时,觉着身后有异样,转过身时正对上也状若初醒的人。
脑子里空白一瞬,等她视线朝下,扫过少年苍白坚实的胸膛上那一道道交错的陈年旧伤时,鼓起勇气抖着手朝被子里摸了下。
她的衣衫呢?!
“你、你为何会在此?”睡意一瞬间被全然吓醒了,她抽过薄被裹了自己就朝墙面贴去。
连那半张褐面都不及遮了,质问的话一出口,嗓音绵软的几近于哑。
听了这音调,两个人同时一怔,只是赵冉冉是一下就垂头红了眼睛,而她身侧一并跟着坐起的段征却是心下一跳,耳边不由又浮现起昨夜那些喑哑难耐的声调,连带着胸腹也窜起热意。
他分明还什么都未做,她就一副贞洁烈妇泫然欲泣的模样。
段征假意揉了揉眼睛,心里头庆幸自己昨夜的决定。
男女之事他虽没历过,见的却多。
这档事,未必比行军打仗要容易多少。
上策攻心,下策攻身。
眼下他还是得多费一番功夫,才好得手的。
“应该还是上回的药性嘛。
”段征盘腿坐正了,手长脚长地大喇喇地伸了个好大的懒腰,“昨儿起夜我见你屋里油灯未熄,才推门就被你强拉进去。
”
和煦的晨光暖融融地遍洒在他肌理分明的宽肩长腿上,没有被褥的遮挡,少年面色坦荡地编着。
“门槛上绊我一下,你还一口磕在我肩上了,现下还有些疼呢,阿姐难道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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