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现在呢?有什么消息吗?”
“有个鬼消息啊,早就不知道去哪个大城市啦。
应该是找到其他男人了。”
几个大妈级的员工在清洁间七嘴八舌地唠家常。
张梓游抬手抚了一下眉骨,面无表情地准备推门而入,却在听见下一句话时收回手——
“……单徙儿知道的吧?”
“孩子那么大了,肯定早知道啦。”
“唉,有什么办法,摊上一个烂赌鬼做爸爸。”
“人呐,生时看命,死时看天……”
张梓游再次抬手轻抚眉骨,静静地立在门外。
“那单家现在怎么个样子啊?她爸不赚钱,她读书怎么办?”
“不太清楚,还有生活费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弄。”
“上次我侄子还说,在夜店看见单赌鬼了,不止赌,还嫖……”
“想想就知道啦,跑了老婆……”
“不是吧,看着面相挺老实巴交的……”
“鬼呀!
就没见他清醒过,上次还疯言疯语咧,喝酒跟喝水一样……”
脑海里迅速拼接着这些信息,辅之以三番两次看见那个小姑娘的场合情景,很容易就拼凑出她的家庭背景。
他心里淡淡的,就像:有人在茶几上泡了热茶,香气飘在鼻尖,而他刚熬了夜,还不想喝茶,却莫名其妙地站在茶几面前静静闻着茶香———这样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听着里面的员工在叽叽喳喳,张梓游踮了踮脚,望了望天花板,又看了看手表。
直到目光触及墙角那边,露出的小白鞋尖。
果然普天之下皆偷听之人,特么当然也包括自己。
张梓游在心里轻笑,调了下衣领,打算若无其事地进去按公巡视。
然而下一刻,捏着衣领边缘的长指顿住。
因为墙角那边的人拐出来了。
两相对视几秒。
张梓游平生破天荒的有点语塞,甚至连冷清的神情也难以维持下去。
他在想,方才真应该装作从后面走过来,而不是以一种一看就知道偷听良久的姿势站在这里。
看看,对面的小姑娘该有多尴尬。
着实懊恼。
8
他语塞,单徙更语塞。
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能显得落落大方自然而然一点。
表情也不知道该怎样调整,才能使得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堪。
她一直躲在墙角,想等里面谈论的话题转移之后再进去。
但是这个男人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