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雪满心疑惑:“你明知道我是妖物,为什么还愿意放我走?你不怕卫淮责罚你吗?”
“……”
杏儿有些沉默,显然她不是毫无畏惧,却依然义无反顾:“因为公子不开心,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报答他的恩情,但公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何况将军囚禁你本来就是错误的,强娶你为妻,更是错上加错,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该这样不顾你的意愿。”
听了她这一席话,绮雪心中熨贴,自然十分感动,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为了杏儿留下来,但杏儿很快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说了,时间紧迫,公子快躲进来,不然拖得越久,我们就越不好逃出去了。”
她拍了拍盛满鲜花的花篮,示意绮雪躲进里面,绮雪咬咬牙,不再犹豫,也没有脱掉喜服,直接变回兔团跳了进去。
左右杏儿已经弄坏了脚镯,想救他的心思是瞒不过卫淮的,无论怎样都要受罚,他还是不要辜负杏儿的心意,等到逃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救她吧。
杏儿兔团身上撒满了鲜花和花瓣,将他严严实实地藏好,便拎起了花篮。
临出门前,她迟疑一瞬,低声对兔团说:“但是……尽管将军做了这么多错事,我还是希望公子不要恨他,将军其实不是想要伤害公子,他就是……”
兔团宽慰她:“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从来没有恨过卫淮。”
他对卫淮最多也就是有点怕,毕竟他搞不清楚卫淮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说恨完全谈不上,他原本就挺喜欢卫淮的,现在也并不记恨卫淮对他做的这些事。
杏儿放心了,提着花篮离开房间,向人少的后门走去。
兔团趴在花篮的最下层,一动不动,警惕地聆听着周遭的动静,好在不少侍女都手提花篮,将娇艳的花枝送给客人们,杏儿的花篮也就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
半途他们偶遇了一位客人,主动向杏儿索要鲜花,害得他们紧张了一番,好在除了这位客人,这一路上再无其他风波,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后门。
可就在此时,杏儿僵住了身形。
“怎么办……”
她悄声对篮中的兔团说,“将军的白虎就趴在那里呢。”
只见白虎懒洋洋地趴在门边,尾巴一甩一甩的,用前爪扒拉门房的腿,向他讨酒喝。
门房与白虎相熟,便给白虎倒了碗酒:“看在今日将军大婚的份上,就让你这馋虫也多喝几碗喜酒,不过这是最后一碗了,不
能再多喝了,否则将军闻到你一身酒味,一定不会轻饶你。”
白虎“嗷呜”
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门房拍拍虎头,抬眼就看到杏儿:“哟,杏儿姑娘,这是要出去啊?”
“是呀。”
杏儿镇定下来,笑盈盈地说,“我要去为庞夫人送篮花,她最喜欢咱们府的花了。”
她轻轻地用手掌搭着花篮,希望花香能够遮盖兔团身上的妖气,兔团心知不妙,用极轻地声音对杏儿说:“换个门走。”
于是杏儿又说:“不过我忽而想起我忘了带夫人最喜欢的素白台阁,我再回去取一趟。”
门房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快去吧。”
杏儿转身离开,刚巧一阵微风吹过,自她身边经过吹向白虎,白虎懒懒地嗅了嗅味道,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朝着杏儿走了过去。
“照影,你去哪儿?”
门房不明所以地叫了白虎一声,杏儿回头一看,知道白虎发现兔团了,立刻拔腿就跑,白虎咆哮一声,也跟着奔跑起来,如同白色流星般朝着杏儿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