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的眼睛亮了起来:“娘娘一诺千金,臣定会全力以赴,不叫娘娘失望。”
他立刻转身就走,去准备下一场比赛,绮雪看到他这么干劲十足,突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该答应卫淮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另外两支队伍的比赛也结束了,其实两场比赛是同时举行的,只不过青队和黄队的比赛在另一片距离很远的鞠城,因此少了许多关注,绮雪甚至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比赛了。
比赛之前,宾客们大多看好黄队,结果却出人意料,竟然是实力偏弱的青队赢了,而青队之所以能赢下比赛,都是靠着姬玉衡的筹谋。
姬玉衡加入青队之初,并没有担任队长的职务,而是将所有人擅长的踢法和位置问过一遍,迅速制定出了合理的布局和战术。
青队实力不强,但只要安排得当,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因为两队对彼此的队友都不熟悉,只要黄队存在破绽,便可以击破,而他们必定会有足以令他扭转局势的破绽。
姬玉衡将制定好的战术讲给队员们听,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可,这也是因为姬玉衡本就相当有名望,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这般芝兰玉树的君子竟然也精通蹴鞠这样的娱乐之道,都很爽快地听从了姬玉衡的调度,将指挥权交给了他。
比赛场上,有了姬玉衡高明精准的调度,黄队实力最强劲的队员很快就被逐一击破,本就漏洞百出的队形成了一盘散沙,彻底溃不成军。
黄队发生了严重的内讧,队员们互相推诿指责,到了比赛即将结束时,甚至大打出手,也因此提前结束了比赛,青队大胜。
青队的队员们对姬玉衡都敬佩不已,而且在比赛中,他们还发现姬玉衡踢球不仅只是依靠头脑,只论身形技法,他的实力也相当高超,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
所以第二场比赛,他们
将姬玉衡奉为了队长,唯他马首是瞻。
休息一个时辰,第二场比赛开始了,乃是青队对红队。
绮雪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场也没押中,不过他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觉得蹴鞠更有意思了,终于从纱帐中走了出来,来到场边观看比赛。
宾客们连忙将最佳的位置让给了绮雪,一把软椅被摆在场边,椅子下铺着丝绸,以免绮雪的绣鞋染上灰尘。
绮雪慵懒地斜倚在软椅上,艳光逼人,衣袖微微滑落,露出的一截白得发光的雪臂,惹得他身边的少年郎们六神无主地错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他,一颗颗春心被搅弄得七上八下的。
场中的卫淮见到他们呆鹅似的眼神,脸上没了笑意,淡淡地说:“把贵妃娘娘身旁的人全部请走,免得搅扰了娘娘的清净。”
少年们遭到诸怀卫驱赶,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绮雪瞥了一眼卫淮,心想这也是个大醋缸,倒是觉得卫淮有点可爱,便出声调侃道:“大将军这是见到小公子们年少英爽,羞愧于自己的人老珠黄,不敢再多看他们吗?”
“娘娘说的是。”
卫淮面无表情:“臣容姿鄙陋,不敢与诸位年轻的公子相比拟,臣只得将公子们请离,否则定会伤心过度,耽误比赛,坏了娘娘雅兴。”
“好吧。”
绮雪摇摇罗扇,“本宫赦你无罪。”
短短几句话,不难让外人听出他们的熟稔与亲近,尤其是姬玉衡,他本就知道卫淮和绮雪的旧情,心中更是失落酸楚,强忍着没有露出失态之色。
卫淮当众问道:“娘娘这回打算押哪支队伍的注?是臣的红队,还是姬世子的青队?”
此言一出,姬玉衡微微一怔,立刻抬头看向绮雪,目光中透出丝丝紧张和期待。
其实他知道青队的胜算不高,并且绮雪与卫淮更加熟悉,于情于理,绮雪都应该押红队,可他还是忍不住幻想绮雪看好他、为青队押注。
“你问我打算押哪边……”
绮雪看看姬玉衡,又看看卫淮,绽放出美丽的笑颜:“我今天穿着冰台色的衣裳,冰台色近青,那就押青队胜吧。”
“云期,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待,一定要为了我赢下大将军。”
姬玉衡没有想到,绮雪竟然真的会支持他,不由得又惊又喜,垂下头郑重地应道:“请娘娘放心,云期定不会辜负娘娘所望。”
“……”
一缕幽绿的暗芒在卫淮的瞳孔中转瞬即逝,他轻声地自言自语,“阿雪,你为什么叫他‘云期’?难道你与他很相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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