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他爱你!”
苏老师肯定的,毫不犹豫的说,“他爱得那样深沉执着,爱得那样无悔无怨,爱得那样——无私伟大。”
柳笛呆住了,她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怎么知道他……爱我?”
苏老师重重叹了口气,他挥手叫柳笛坐下来,然后用手支着头,脸上逐渐凝上了一层深重的愁苦和悲痛。
“柳笛,”
他说,“还记得我和章老师在小办公室的会面吗?那次,章老师把你撵了出去。”
柳笛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次和章老师的交谈,是我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次谈话,”
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和忧郁,“海天的失踪让我着急,让我愁苦,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认为他可能不在人世了,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海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我看到他摸索着给我泡茶时,我甚至觉得,与眼前的状况相比,我宁可得到他的死讯!
柳笛,我心中那份惨痛,现在的你可能略知一二分,而当时的你是根本体会不到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以前朝气蓬蓬的海天,从来没和他一起生活过。
“当时,我忍受不住了,用冲动的,命令般的语气让他赶紧回家,回到竹吟居来。
我不能再看着他这样受苦。
可是他却拒绝了。
他说:‘苏伯伯,我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最起码还能够独立,能用自己的劳动维持生活,这样,我就能保存一份做人的尊严。
如果我跟您走,我就是一条可怜的寄生虫,连一份独立的人格和尊严也没有了。
’海天还是海天,他把人格和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的铮铮傲骨是任何艰难困苦也不能摧垮的。
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煎熬?何况,他居然叫我‘苏伯伯’,没有叫我‘爸爸’!
他在有意识地和我保持着距离,他不想连累我一丝一毫!
而我,能不管自己的儿子吗?我冲着他大声喊到:‘海天,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保存自己一点点的尊严,就残忍地剥夺我做父亲的资格!
你没有权力夺走我的儿子!
’
“海天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声音平静而忧伤。
‘是的,我夺走了您的儿子,’他说,‘那么,让我还您一个女儿吧。
柳笛,她配做您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