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夏又痛哭失声了,很用力地在哭,只是这次不像头几次那样绝望,而是在发泄。
她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悲伤释放出来,如此便不会悲伤了。
世界上谁没有了谁,一样能活。
她信。
唐思莉看着夏夏这样彻底地哭泣,一向冷漠的脸上终于动容了下。
她知道了来龙去脉,和夏夏、易淮礼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她深知这件事,于他们两人而言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可以使他们—刀两断,再无修复的可能。
可是她竟然高兴不起来,大概是这把刀太锋利太残忍。
12
三天后易淮礼回来了。
两人见面都很平静,易淮礼问:“吃了吗?”
夏夏点点头。
易淮礼说:“CT片在哪里?”
夏夏指了指床头柜。
易淮礼便打开床头柜,拿出CT片,对着阳光认真看了起来。
夏夏直接说道:“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调养就可以了。
”
“嗯。
”易淮礼收起CT片,拎着袋子里的水果准备去洗手间洗一洗。
夏夏见易淮礼没提“离婚”的事情,思忖着是顾虑她的身体。
其实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即便自己很爱易淮礼,舍不得分开,可这些年都是她为爱情担忧不安,努力讨好,生怕失去这份爱情,让自己倍感孤独。
这次事故,不仅对易淮礼带来致命创伤,她又何尝不是?世界上没有谁因为谁的离开而不能活。
两人分开或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以后的日子说不定更好。
夏夏想,无论易淮礼何时提离婚,她都会坦然接受。
一个人累了,连挣扎也懒得了,是死是活,一切看命。
整整一个月,易淮礼都是悉心照料着夏夏,从未提过离婚。
夏夏把每一天都当做自己和易淮礼的最后一天,那种倍加珍惜的日子,竟有种含泪的幸福。
夏夏终于出院了。
易淮礼为夏夏收拾行李,夏夏坐在轮椅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易淮礼。
早晨的阳光打在易淮礼上宽下窄的背上,让他整个人自带了一圈光,显得神圣无比,这种感觉就像夏夏第一次见到易淮礼。
那一圈光,大概是她给他的迷恋。
夏夏叫了一声:“老公。
”
易淮礼回头。
夏夏微笑。
“怎么了?”易淮礼问。
夏夏笑眯眯地摇头。
那么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那个让她着迷的少年,如今她可以叫一声专属她的昵称。
“老公”二字,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