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南山观犹如天凝山上的一粒明珠,当怀夕推开膳房的门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是张兰英反应迅,立刻拿了一副碗筷来:“姑娘自己回来的吗?”
怀夕点了点头,在桌边坐下。
东樵子不悦地皱起眉:“天这么冷,陈老爷就让姑娘一人上山?”
怀夕举起筷子就吃,并不想细说陈府的事情,她看了一眼东樵子:“正好可以明天随你去勉县一趟。”
勉县的这场法事是宋晚霁升任时定下的,不愧是状元、京官,即便离开了,事情也是做的滴水不漏。
不仅处理了怀夕身契的事情,还给他们找了能赚钱的活计。
此一战,勉县死伤无数,衙门里出钱让他们去度,银钱不会少的,东樵子点了点头:“也是,我怕我一人镇不住场子。”
天黑夜冷,众人吃了饭就早早歇下了。
一夜无梦,因为要早些赶路,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怀夕、东樵子就出门了,把八狗留在观里。
张兰英做了热腾腾的饼给他们装着:“路上若是饿了,就用热火烤一烤再吃。”
怀夕和东樵子都应了一身,在狂风之中拢紧了衣衫往勉县走去,他们准备先入城,赁一辆马车,若是怀夕自己,倒不用如此麻烦,但是有东樵子在,还是一切如常吧。
待两人赶到城门口时,城门还没有开,城门外出现了很多拖着大车的客商,还有很多身穿法衣的秃头和尚。
东樵子冲那些和尚瘪了瘪嘴,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压低声音说:“这些秃驴不冷吗?”
怀夕浅浅地笑,不一会,城门开了,人群进进出出,竟然是久违的热闹。
东樵子目瞪口呆:“怎么这么多人,出了什么事?”
“听说法身寺的住持要来郑县。”
怀夕把昨日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估计会热闹好些日子。”
“难怪来了这么多和尚。”
东樵子讨厌和尚,可以说是憎恶。
两人在阴沉的狂风中寻了车马行,赁了一辆马车往勉县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天气实在算不得好,不过有了马车,路途倒显得没有那么疲惫了,他们是中午到达勉县的。
战后的勉县破烂不堪,不过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当怀夕他们的马车停在勉县县衙时,门口竟然围满了人。
东樵子跳下马车,拉了一位年轻人问道:“这位后生,出了什么事?”
“哎呀,我们来领护身符,人太多了。”
那年轻人急着往里面挤,一只鞋都挤掉了:“喂喂喂,让一让啊,让一让啊,我要请大和尚去我家驱邪。”
听到大和尚三个字,东樵子眉头紧皱,又拉了一位年长者问道:“疏山寺的和尚来了?”
“是啊是啊,幸好大和尚来了,否则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那老者一脸憔悴,头胡子花白:“不知道今日这护身符能不能抢到。”
东樵子看着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衙门,只能朝一旁的差役走去:“这位官爷,我们从南山观来,是衙门请来做法事的。”
那差役似乎有些惊讶,挠了挠头:“啊,法事?那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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