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默默地给自己许了一个诺,“如果他不是坏人,我就去找他。”
现在她已经知道,他没有撞死人,他不是肇事者。
可是,她却不能再判断他是不是她心目中定义的那种好人。
他不再像七年前那样单纯,而她的阅历又太浅。
所以,她的这些心事,她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也许……
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
孙饶的车速很快,车窗外灯光交错。
在这片光明与晦暗交替的空间里,严承光的呼吸平稳安静,脸颊愈发白得像玉。
这一次,涂诺有恃无恐,大大方方地看过去。
她看见他密长的眼睫整齐地覆盖下来,看见他的鼻梁笔挺,唇线薄如刀刻。
就这样,涂诺正明目张胆地偷看着,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躲闪不及。
涂诺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理由:他如果问她为什么看他,她就说担心他醉死了,所以时刻观察着。
涂诺想好了对策,一点都没有回避,依然看得大胆。
两个人就这么定定地看了半天,然后,她把男人给看哭了。
严承光把脸埋进椅背里,哭得很是伤心:“不准你再说我丑……”
涂诺:“……”
孙饶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来看。
涂诺忙向旁边挪了挪,“我没有欺负他。”
孙饶当然相信涂诺没有欺负他家老板。
他家老板,酷拽炫炸,谁能欺负得了他?
何况涂诺只是个小姑娘。
孙饶只是不明白,他家老板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一小时不到把自己的形象刷新了两次。
孙饶的心里辗转纠结,想提醒他家老板一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啊?
这情况,他以前也没遇到过啊!
前面司机还在开车,后面坐着这样一位嘤嘤怪,真的很影响司机的心情。
涂诺担心安全,轻轻地拉了拉严承光的衣服,“喂,你别哭了。”
她的劝说很管用,那边的哭声果然就小了。
涂诺悄悄叹口气,刚要重新坐好,就见男人泪眼婆娑地扭过头来看着她,说:“那你说我长得帅。”
涂诺,“?”
吱的一声急刹—
孙饶差点把车子怼到马路牙子上去。
车子一开进静枫别墅的院子,霞姐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幸亏这个时候严承光已经不哭了。
不然涂诺真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解释。
对于孙饶带了一个外人回来,霞姐好像有些意外。
不过严承光醉得厉害,她也无暇多问,就帮着孙饶把严承光扶去了楼上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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