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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医生替她拔了呼吸机,宋余杭慢慢睁眼,世界从模糊到清晰。
宋队,你醒了?
宋队,你没事吧?大家都急疯了。
宋警官这次干的不错,上面应该会有嘉奖。
她的脑袋一团浆糊,看着面前这些嘴一张一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宋余杭似有所觉,勾了勾手指。
余杭,你终于醒了,妈天天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都要急死了。
她缓缓抬眸,目光总算对焦在了她的脸上,一开口嗓子就是火烧火燎地痛。
我我没事让她放心。
季景行点点头,想要替她掖被子,宋余杭却又动了动手指,目光在人群里划过,艰难地抬起了上身,似在找人。
林林厌呢?
迎上宋余杭的目光,床前围着的几个刑警纷纷不约而同挪开了视线。
宋余杭又把目光投向方辛。
方辛欲言又止:林林法医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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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厌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拷在床上的,手铐一端连着轮床,轮床钉死在地上,四面窗户都是被封死的,这里应该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和警方有合作的,专门关押犯罪嫌疑人的监狱医院。
林厌挣扎起来,扯翻了输液架,床头放着的玻璃杯开水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几个狱警冲进来把人死死摁在了床上,又加了一副手铐。
林厌还穿着病号服就被押到了审讯室。
啪电子脚镣落了锁,林厌披头散发坐在审讯椅上,面前坐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面生,比她年长,应该是省厅的刑警吧。
她打量着对方的警号,对方也在看着她。
这是你的吗?看见面前这截打弯了腰的机械棍,林厌生锈的脑袋总算回过点味来了。
她僵硬地转过脸,唇角勾起一丝讽笑:是我的,怎么了?
身为人民警察,有权利制止任何违法犯罪行为,但是被害人已停止了侵害,防卫便也该停止,你却三番四次下狠手当街活活把人打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发丝垂下来挡住了脸,林厌就从这缝隙里盯着说话人的脸笑起来,死死盯着他,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嚼碎了满腔恨意。
我下狠手?他们四个人打我一个下狠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刀疤脸捅宋余杭一刀要她命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他伤害我在先,我却不能还手,他要我死我却得让他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林厌激动起来,微微气喘,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们。
对面几个人对视一眼,为首的拿文件夹把桌子一拍:林厌你不要以为你有职务在身,我们便奈何不得你,犯罪分子也有人权,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呸!
林厌一口唾沫就啐了过去,那双眼睛几乎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想起了初南案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想起了法律无可奈何的孙向明。
想起了那四个人对她的步步紧逼要取她性命。
想起了刀疤脸狠狠捅宋余杭的那一刀。
林厌握紧了双拳只觉得新仇旧恨一齐翻涌上了心头。
字字泣血。
犯罪分子有个屁的人权!
犯罪分子都有人权了,普通老百姓的权利谁来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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