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望见方木神色黯然,想了想,低声说道:“一起喝点?”
方木也想摆脱阴郁的情绪,笑笑,“好。”
肖望找了个颇有档次的酒店,方木看着酒水单直咋舌,不过,环境确实挺安静。
酒菜上齐,方木闷头吃喝,感觉肖望一直在看着自己。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喝掉了七八瓶啤酒,话才渐渐多起来。
“你最近在忙什么?”
肖望甩给方木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还在查老邢的案子?”
方木“唔”
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可真执著。”
肖望笑笑,“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
“也不是。”
方木费力地挪挪双脚,感觉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大家不都在查这件事么?”
“你说调查组?”
肖望哼了一声,“名存实亡。”
“哦?”
“看现在的形势,谁还敢惹祸上身?郑霖他们最积极,怎么样?全折了。”
肖望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喝下,“你查这案子,就有人查你。
干咱们这一行的,有几个敢保证一点毛病没有?所以,自保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干活了?”
方木无语。
肖望说的没错。
一边是切身利益,另一边是希望极小,风险极大的工作,无论是谁,恐怕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说,”
肖望给方木倒满酒,“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我知道你和老邢关系好,但是有这样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咱们都尽力了。”
“也就是说,”
方木看着酒杯里缓缓上升的气泡,“你也不肯帮我?”
“我劝你放手就是在帮你。”
肖望提高了声音,“再说,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怎么帮你?”
方木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举起酒杯,“喝酒吧。”
结账之后,肖望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调到市局来了。”
“哦?”
方木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段日子,还差几个手续没办完。”
肖望笑笑,“人往高处走——领导对我的工作能力也挺认可。”
“恭喜你了。”
方木也挺高兴,“在这儿你可以大展拳脚了。”
“嘿嘿。”
看得出,肖望有点兴奋,“其实我选择调到市局,有一部分原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