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大摞原始物证和照片堆在桌子上的时候,两个人都傻了眼。
而且,当时魏明军拼命地做数学题,试图得到保险箱的密码。
所以,在现场发现的A4白纸上到处都是数字和字母,想找到那些类似的编码谈何容易。
两个人做了简单的分工,方木负责在A4纸上查找,杨学武负责在其他原始物证及照片上进行分辨。
虽然凶手给魏明军留下的时间不足以让他逃生,可是提供的演算草纸倒是足够,方木看着那厚厚几大摞A4白纸,足有两整包之多。
定定神,他戴上手套,耐心地一张张翻看起来。
这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工作,尤其当方木想到,这些纷乱的字迹是用被害人的血来写就的。
经过几个月的存放之后,这些血字已经变成深褐色,然而,仍有若有若无的甜腥味直冲鼻腔。
每隔一段时间,方木就不得不点燃一支烟,以驱散那令人不快的味道,也能让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
魏明军的字迹零乱、扭曲,伴有大量的涂擦痕迹。
他当时的恐惧与绝望可以想见。
有些数字下画有横线或是圆圈,想必是一些阶段性的演算结果。
还有几张草纸上的字迹骤然变粗,笔迹也断断续续。
方木想了想,也许是凝固的血液无法再从笔尖里渗出,魏明军为了节省时间,只能用手指来代替。
看到这些,方木的心情愈加沉重。
为了得到密码,魏明军需要更好的书写工具和墨水,然而,那墨水却是自己不断流淌的鲜血。
算得越快,血流得越多。
这是一个死循环,魏明军没有取舍的资格,更没有选择的机会。
杨学武那边的工作同样不顺利,他拿着放大镜,几乎把鼻子凑到照片上,竭力寻找每一丝相似的痕迹。
心烦之余,不免也在唠叨。
“要我说,这魏明军也是个傻蛋。”
他揉揉发酸的眼睛,点燃一根香烟,“他肯定目睹了凶手的外貌,还不如把凶手的特征写下来,好歹也能帮帮我们。”
方木苦笑着摇摇头,在那种环境下,魏明军想到的只能是尽快脱困,也许,还有一丝对自己计算能力的侥幸心理。
生存和报仇,他首先选择的肯定是前者。
也许他曾想过要留下最后的遗言,但是,估计那时他已经气若游丝了。
两个小时后,杨学武把手边的物证和照片反复查看了几遍,确认没有留下编码。
于是,他过来帮助方木。
然而,直到中午,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不是数字的位数不够,就是缺少开头的字母。
看看余下那些演算草纸,杨学武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