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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卫薇的眼眸,干干净净,仍清的像水,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他兀自笑了笑。
将客人用的盥洗室指给卫薇,陆崇文又给她拿了一套居家服。
这套居家服也是男式的,上面吊牌还在,并不便宜。
后来卫薇才知道,这套公寓陆崇文并不经常住,可家政依然定期打扫,而且,一切日用品都非常体贴的备了两份。
热水很舒服,洗去疲惫,唯独冲在伤口上的时候钻心的疼,尤其后背,卫薇嘶嘶直抽气。
擦干身体,她站在镜子前,扭过身看。
后背上果然有一道深色的红,斜斜的,从肩膀一路延伸到腰,像是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劈开了似的。
痛的要命。
卫薇又低头洗了把脸,这才将男式的居家服穿上。
陆崇文的衣服实在太大了。
t恤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两侧肩膀恨不得整个溜出来,长长的裤脚堆叠着,得卷好几道。
头发湿漉漉的,卫薇用毛巾擦了擦,再用吹风机简单处理一下。
镜子里的她套在陆崇文的衣服里,整个人足足小了好几圈,长发半干半湿的披在肩后,衬得那张明媚的脸越发白皙小巧了。
卫薇出来的时候,陆崇文已经换下先前的那套商务西装,这会儿穿着浅色的柔软毛衣,袖口稍微捋起来一些,在收拾行李。
卫薇见到了,客套问了一句:“崇文叔,你要出去?”
“不,我刚回国。”
陆崇文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他又低下头。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
陆崇文似乎不大喜欢说话,话少的可怜,两人独处未免尴尬,卫薇不得不没话找话。
她又顺着问:“从哪儿回来?”
陆崇文说:“南非。”
“南非?”
卫薇好奇了,“去那儿做什么?”
陆崇文瞥她:“小孩子问这么多?”
卫薇扁扁嘴,心想,你全家才是小孩子!
许是看到她这副样子,陆崇文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份礼物,递给她:“喏,拿去。”
卫薇接过来,一看——
“你哄小孩呢?”
她指着包装上面的枪械模型,不服气的兴师问罪。
陆崇文这回笑了。
在客厅晕暖徜徉的灯下,好看的眉眼彻底舒展开,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