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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蒋书记又问丢失干粮的矿工意见。
几个人原以为是工友捣鬼,现在真相大白,又见对方是个姑娘家,身世还这么可怜,都纷纷表示不追究。
既然失主不追究,那就是内部矛盾,小事化了就算没事了。
不过不能再让人住在锅炉房,自家亲戚必须领自己家去。
叶老蔫浑浑噩噩跟做梦似得往家走,好半天才醒过味来。
“向兰!
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躲她都来不及,你咋就给认下来了!”
叶向兰捶着眼皮,还是轻声细语:“爹,你想想,我三两句话就问出来了,真要是到了公安局人家能调查不出来?到时候把您叫到公安局去认亲,你能不去么?”
“我……”
叶老蔫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这层关系。
“您要是去了,算是进过一趟局子,我是筛石子的,整天蒙着脸也不怕人笑话,你让向红向东的脸往哪搁?”
叶老蔫羞愧的无地自容:“是爹糊涂了,今天多亏了你啊。”
大妮儿乐呵呵的跟在后面,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没想到还没到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丧了天良的!
狼心狗肺呦!”
高桂英的大嗓门。
“向东妈,别哭啦,人家工友都不追究了,孩子找回来是好事,眼看着人就到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给闺女做点吃的吧。”
一群腿长舌头长的妇女早就回来给高桂英报信儿,绘声绘色的描述“感人场面”
。
正说着,叶老蔫垂头丧气的回来,后面跟着蔫声不语的叶向兰,还有咧着嘴的大妮儿。
“哎呦!
这就是大妮儿啊,长得真壮实。”
“别说,脸盘子真像她娘。”
“仔细看啊,眉眼跟向红有些像呢!”
“她不是我大姐!
不是不是!”
叶向红大喊一声,吓了大家伙儿一跳。
再看叶向红,跟疯了似地直冲过去,伸手就往大妮儿脸上挠。
“打死你,死乡巴佬农村人!”
本来想劝架的邻居大婶们一听这话心里都不舒服了,矿上大多数职工都是农村出身,家属还有这两年刚从农村过来的。
再说了,叶老蔫以前不也是农民?这才刚进城几天啊,就忘了本?这个叶向红,白念这么些书,学的鼻孔都朝天了。
“妹子!
你咋还打俺呐!”
大妮儿大喊了一声,只见屁股摆下,没看清怎么回事儿,叶向红就被重重甩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大妮儿才不怕她,如今爹认下了,她是家里老大,有底气,从小干惯农活儿,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