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雁翎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贺见霜出现了,还成为了自己的邻居。
这下该怎么办呢?
既然他是个那么重要的人物,那么,先和他打好关系总没错的吧。
雁翎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回房间拿了块抹布,走向了贺见霜的房间。
敲了敲门扉,却没回应。
雁翎疑惑,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疼痛的抽气声,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冲了进去。
贺见霜正背对着她,听见声音诧异地转头。
雁翎这才看清,他的双手手心竟伤痕累累,干涸的暗色血液黏在简陋的纱布上,刚才之所以痛得抽气,就是因为他在强行把黏在手心的纱布扯下来,扯落了一些结痂。
旁人看着都觉得疼痛,更不用说亲身体会的人了。
他怎么会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了过去,阻止了他粗暴的动作,严肃道:“别硬来,你的伤口才长好没多久,这样会把伤口重新弄开的。”
贺见霜乌黑的眼底划过一分诧异的流光,雁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你等我一会儿!”
她跑回自己房间,找到了剪刀、干净的白绸,还找到了半瓶用剩的金疮药,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贺见霜果然还坐在那里,雁翎把温水放在桌子上:“好了,把手给我吧。”
贺见霜犹豫地看着她,就像在评估她是否可信。
如同对待易惊的小动物,雁翎摊平手心,双目温和,等待他上钩:“把手给我,我帮你清理。”
贺见霜抿了抿唇,把手放到了雁翎手上。
雁翎一看,有些触目惊心——那些简陋的纱布不知道已经闷了伤口多久了,可能会有些发炎,大部分纱布都和干涸的血痂粘合在一起。
这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雁翎皱眉:“这是怎么弄伤的?”
贺见霜垂眼,上下嘴唇轻轻一碰:“……被缰绳擦破的。”
雁翎心下了然。
贺见霜来这里之前,是跟随镖局赶路而来的。
镖局虽然管戏班的人的饭,但并不会那么细致地照顾每一个人。
贺见霜年纪轻轻,又没有任何亲属在戏班,为了不拖后腿遭嫌弃,恐怕是受伤了也一声不吭,继续赶路,才会让伤口恶化至此。
她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没粘着的纱布剪掉,没了那些累赘,清洗也方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