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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
他说每个工人100马克卖给我。
“你为买工人准备了多少钱?”
我吸了口烟,看着下面逐渐被清空的劳动营,零星的几个人在铲雪。
他愣了一瞬,“大概10万马克”
。
直到一支烟吸完,我才扭头看他,“10万马克,留下800老病残送到集中营,其余你都带走。
名单去找施瓦茨下士要,三天之内全部运送完毕,这没什么搞头了。”
他直直看着我,仿佛在探测着什么。
我喝了口酒,“你尽快做完,我需要收拾行李跑路了。”
丢下一句话,我扭头离开了。
救他们不过是为了感谢让Gina重新回到我身边。
或者是给我和她留条退路。
我知道对犹太人的恨只不过是试图给自己找不恨母亲的借口。
但是错误已经犯下,时间无法倒流。
这么别扭的眼神让我十分不舒服,恨不得想直接把他从这掀到楼下。
我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带着Gina去了拜德土兹。
疗养院后面的房子是我在刚来德国的时候买下的,这算是一个隐秘居所,除了前面疗养院的伍兹夫人负责照管,还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
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早上会坐在小码头上钓鱼,晚上就会有鱼汤。
我没喝过这东西,鱼不是只煎来吃的吗?而且我讨厌煎鱼。
去厨房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舀了一小勺放到碗里,看见我来了让我先尝。
我可不吃鱼。
但是那气味却分明好闻,奶白色的汤汁,鱼为什么会炖出这种颜色的汁?
即使不吃煎鱼,鱼汤却是可以的。
有时候我会跟她坐在码头边上一起钓鱼。
进了我的书房她看起来很惊讶,摸着那几套书不放手。
我从没问过Gina任何其他事,包括她为什么会有那种死而复生的能力,又为什么打在我身上会疼在她身上。
我只知道这些古怪的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我的内部升腾起的热气蒸得全身心都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