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多月的时日萧憬淮便一直忙于治理蝗旱,且与被贬谪于此的儋州太守江弘毅联手整顿了吏治,从蠹役猾胥那收回了不少被私屯占用的民田,并且布施礼法教化以借此驱除此地肆行的一味求神拜佛的迷信思想,忙得是孔席不暖墨突不黔。
对于父皇将自己遣来此地的缘由,萧憬淮心下自是了然甚至很有几分感激。
所谓树大招风,并无优渥家世倚傍的自己先前也的确是有些过于锋芒毕露急功近利了,父皇此举虽看似是敲打惩戒自己,实则却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至于在御书房内的那番忠告——
思及于此,萧憬淮心下不由一沉。
他当然知道父皇话中的言下之意,也并不认为自己的一举一动真能瞒天过海逃过父皇那双虽已年迈却依旧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萧憬淮看过史书,知道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也读过《后.庭.花.破.子》,甚至前朝梁炀帝荒.淫无度专宠淑妃,致使朝政废弛国运衰颓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先前的他对此嗤之以鼻只觉滑稽可笑,独独一个人哪里比得过天下苍生呢?可是现在却是连他自己都动摇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天下人和一个人,你选谁?
萧憬淮闭上了眼睛,他不愿继续往下细想。
因为那只小狸奴的搅场,俩人间横亘的那道莫名隔阂随之涣然冰释。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在儋州的这些时日,萧憬淮觉得时间仿佛变得很悠长。
傍晚时忙完了一天的公务,他就会不定时地和贺重霄去先前的那棵古槐树下,有时手谈坐隐几局,有时在树下闲谈聊天,有时喂喂猫,偶尔还会有携壶抱浆前来答谢他们的村民送他们本地盛产的鱼虾海蟹,虽然这些最后大部分都进了那只贪得无厌的狸花猫肚里。
天高皇帝远,在这儿待久了,萧憬淮甚至会有些恍惚,觉着好似做只远离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闲云野鹤,在这煮酒论道共话桑麻,一生安逸喜乐好像也未尝不可。
但归期却远比他想象得要快。
五月初,在塘外一片蛙鸣蝉响红樱绿蕉中,萧憬淮接过了衙役送来的招他回京的诏文,在收拾好所有的行囊后,他和贺重霄去了趟江家,欲把那只狸花猫交付给江家的一对同样爱猫的表兄弟。
“小狸奴,我们明天就要回京了,不要太想我们,若是有缘没准今后还会再见,不过你这么能吃以后可别变成一只大肥猫,被人洗洗炖了吃。”
坐在前往江家的马车上时,萧憬淮一边抬手摸着狸花猫那毛茸茸的额顶皮毛,一边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狸花猫显然不知道萧憬淮究竟在说些什么,依旧在他怀里撒娇打滚,还抬头很是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倒是坐在一旁的贺重霄实在有些看不下,有些无奈道:
“……猫肉不好吃,殿下您别吓它了。”
下了马车进了江家后,萧憬淮便把怀中的猫抱给了那两个眨巴着眼睛眼巴巴地盯着这狸猫的少年。
这两个少年养了三年的猫半年前碾.死在了城中一位达官贵人的车轿下,当时他们兄弟二人哭得肝肠寸断,弟弟江如练甚至还为此忧思成疾害了场病,但此时却是欢天喜地地接过了这只新狸奴,一溜烟地跑着没了影。
或许人大抵便是这般健忘,世上可能没有什么是时间所不能冲淡的吧?看着那两个少年打打闹闹着离开的背影,萧憬淮在心中暗自叹道。
“见过豫王殿下。”
“江太守请起。”
上前扶起冲自己跪拜施礼的江弘毅,萧憬淮道,“想必太守也知道,小王今日拜访是来同您道别的。”
“‘潜龙在渊,腾必九天’,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老夫却能感受到殿下多谋善虑勤政爱民,殿下此行定会刃迎缕解得偿所愿。
奈何老夫时年老迈出身白衣且命途多舛,今后只怕再难帮上殿下什么忙了。”
萧憬淮自知江弘毅此言不过是婉言在与自己撇清关系,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眼下朝野上看好出身高贵的晋王齐王之人仍旧比自己要多出不少,他却也不恼,而是展袍冲对方回以一礼,面上的淡然笑意依旧不改:
“那便愿借您吉言。
江太守珍重,后会有期。”
说罢,萧憬淮便出了江府再度回了车辇,轮音辘辘,潇洒而去。
又是好一番舟车劳顿,半余月后萧贺二人终于回到了王府。
“殿下……”
“怎么这么晚了还未歇息?”
因初回王府,府上还积压了一堆卷宗柬贴要一一批阅过目,故而虽已近夤夜但萧憬淮手边的那盏烛灯却依旧未灭,见林似锦穿着件单衣便进了书房,萧憬淮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先前殿下您在岭南时因怕您担心,故而妾身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您……”
林似锦一面说着,一面兀地涨红了脸,语气中带着几分赧然几分喜悦,“妾已经有三余月的身孕了……”
听闻林似锦这番话,萧憬淮手中握着的那支锋利若锥的狼毫笔顿在了原地,浓黑的墨水晕染开来,染湿了一大片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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