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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崇紧紧抓住心口,呼吸陡然重了几分,不,不必害怕,那已经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此刻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然而很快,他便知道不是心理作用,因为江纤尘的眼神猝然变了,尖叫着朝江冽跑过去:“哥哥!
树成精了!”
江冽循声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时崇身后的树不知何时垂弯了枝条,那些柔软的枝条结成一缕,足有树身粗,远远看去活似两条巨型手臂,这棵树正在弯腰“抱”
时崇。
而树的手臂上,腾起黑雾。
与此同时,江冽腰间的乾坤袋猛然震起来,黑雾翻涌,像掀起又落下的海浪,一层叠着一层,紧接着“砰——”
一声,乾坤袋暴裂成碎片!
“镜吟!”
江纤尘眼睁睁看着两团撕扯在一处的黑雾被甩到半空,惊呼道。
“什么玩意?!
敢在你奶奶面前装神弄鬼!”
支镜吟无瑕理会江纤尘,她把周身黑雾织成一张蛛网,紧紧裹住对方,对方身上流出水银一样的物质,顺着网汇入支镜吟身体里。
竟然是江冽先前收进去的尸体与黑雾。
那些明显不是从一副躯体上切下来的残肢断臂被七拼八凑,勉强组成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人样,黑雾“佝偻”
在里边,宛如一个很嫌弃水壶、但找不到更好容器只得将就的沸腾热水,咕噜咕噜冒着黑泡。
那模样实在太过骇人,江纤尘立马扯过江冽手臂躲在他身后,也顾不上跟逐衡斗殴了。
水银的流逝让沸腾的黑雾以肉眼可见之速缓和,宛如生命力被抽离,它嗬嗬笑着,吃力地说:“我就是你。”
“放屁!”
支镜吟气得脸颊通红:“奶奶才没你这么臭!”
它身上泛着难以言喻的味道,以支镜吟浅薄的感知来形容,便是新生儿的奶臭味以及被糖腌烂的果肉味交织在一起,混成一种“臭到极致自然香”
,能把人熏晕。
在乾坤袋里,支镜吟认出那颗头了,但是她拒绝承认那是自己放出去的黑雾——就算变质,也不能变得这样快吧,还变得这么彻底,甚至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跃跃欲试想把她吸收了!
支镜吟脑子转得慢,没意识到这兴许便是同族,但不妨碍她的本能。
“看我怎么收了你!”
那边支镜吟自己知道处理烂摊子,江冽便没再管她,凝聚结界护住他道侣与妹妹,沉声命令妹妹“不许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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