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有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江冽脑海,一闪而逝:万一他道侣嫌弃他怎么办?
应当……不会如此肤浅吧。
他们飞上去废了好一番功夫,坠下来却快多了,当苍翠的树叶映入江冽余光里,他拼着自己这一时半会攒下来的力气,趁着逐衡心不在焉,飞速与他换了个位置。
虽有逐衡修为护着,但他的背部还是刮倒了数不胜数的枝桠,“砰”
一声落在地上,给龟裂的地面砸出个深坑。
逐衡没反应过来,待他回神,已经落地了。
这一砸落声听得神君三魂飞了一半,他来不及驱散飞尘,甚至无暇再去考虑江冽不要他怎么办,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想去搂人,可太心慌以至于手一直哆嗦不停,只好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按住江冽肩膀:“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没事。”
江冽顿了顿,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不愿化为魔身还有一个原因。
魔体的眼睛是霜白的,所看到的景色也仿佛覆了一层冰霜,世界在他眼里止不住地褪色失真,譬如现在——他只有眯起眼睛,才能看见逐衡的眼尾在发红。
那抹红刺得他心口针扎了一样,江冽忍不住多解释了句:“没受伤,不必担心。”
他又顿了一下,才道:“你先转过去,别看我。”
逐衡微怔:“哦……好,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转过去。”
约小半盏茶后,江冽才完全摆脱这丑陋的魔身,他动了动手腕,发现连心的作用已经失效了。
想来奇怪,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想要了他的命,否则完全可以直接命令他抹脖子。
若结合他方才想起来的、三年前丢失的记忆来看,幕后之人看起来只是想逐衡暴露,让他们反目……
江冽从坑里爬出来,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随意找了颗树靠着坐下,清了清嗓子道:“离我近些,别转身,别看我,就这么坐过来。”
他眼下从未有过的狼狈,先前暴力疗伤的副作用一直在侵蚀他的经脉,又耗费了大量真元,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色约莫比金纸好看不了几分。
见逐衡慢吞吞背对着他挪过来,江冽给他们掐了个净衣诀,状似若无其事地问:“那天,你疼吗?”
逐衡恍惚地“啊?”
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忆,默了片刻,摇摇头:“不疼吧……没空去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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