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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离一块枣泥糕噎在嘴里,“你教他的?”
木头道:“我只是动了动嘴,关键还得莫大哥办得好。
那日我跟他下山,将雍、梁一线走了一遍,看看何处可攻,何处可守,心里也怕他收拾不好。
如今看来,李师爷说得不错,莫大哥果然有些将才。”
“莫大哥怎会听你的?你们两一向不投机。”
木头放下杯子,缓缓斟酒,“男人义气相交,不一定要投机。”
苏离离脑子半天才转过一个弯来,“那祁凤翔也不一定能出来啊,他太子大哥也许自己领兵到边界?”
木头摇头,“祁焕臣活不久了,他大哥怕自己出京,到时父亲死了,祁凤翔占住京城得了先机,宁愿把他放出去。
真是愚不可及,没有兵权,据住一个朝廷半分用处也没有。
这一点上祁凤翔比他大哥明白,他这次出京,必不回去。”
“那他要怎样?”
“不怎样,留驻山陕,等着他爹死了,兄弟好翻脸开打。”
苏离离叹道:“哎,这就是书上说的停尸不顾了。”
木头颔首,“也不是不顾,只是顾不上。”
苏离离道:“他打他大哥想必容易取胜。”
木头看看檐外铅灰色的云朵,悠然道:“那倒未必。
祁凤翔不要你的天子策,必然有自己的办法出狱。
他按兵不动,只是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我把他弄出来,不过是先下手为强,要他被动罢了。”
苏离离彻底地糊涂了,“木头,你能不能讲得浅显一点。”
木头斟酌了一下辞句,解释道:“他现下回到山陕驻地有两个难题。
一是军资尚握在朝中,如若断了,他难以为继;二是兄弟一旦开打,他必须速胜,否则内讧太久,天下群豪必来瓜分祁氏,祁凤翔地处中心,便会落在四面围困之中。
这第一点,我是要他落我手下,好不来算计我们;第二点有些棘手,我现在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法子敢行险至此。”
他微微蹙眉思索。
苏离离听了一遍,仰脸半晌,叹道:“真是复杂。”
木头看着她面庞细腻的肌肤,突然一笑,道:“锐王殿下得脱牢笼,心里只怕郁郁不乐。”
“为什么?”
木头温文尔雅,款款道:“无论他愿不愿意,总是我把他救出来了。
他既然这般傲气,不受你的好,那就受我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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