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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离问道:“大嫂,你的丈夫儿子都不在你身边,你还开得下去客栈啊。”
老板娘叹了口气,“过日子呗,我就是不吃不喝又有什么用。”
她拾了个凳子收到里间,犹自叹息道:“人总要过日子的。”
私底下她问木头:“祁凤翔怎会纵兵抢劫?”
木头道:“他也是没办法,兵少将寡,只能收缩在潼关一线。
外战的军队,供给都由朝廷运发,如若被扣,他就只能自己想法子。
战乱之中,民如蝼蚁,祁凤翔还算好的,没把这里刮干。”
苏离离想到老板娘说的“人总要过日子”
,但觉人有时真是很奇怪。
万般艰难中却有无限韧性,哪怕一无所有,只要活着,便去生活。
她回想京城城破之时,木头不知所踪,程叔猝然身死,自己孤单一人,前路渺茫,无有目标与终点。
如今思之恻然,那时却不知畏惧,只因她不能去畏惧。
木头为时绎之所伤,一年多来命悬一线,生不能见,死不能得,却从未放弃希望,即使朝夕不保,还有闲暇去看那一本本医书。
祁凤翔将门公卿,一生安分便富贵无忧,他却偏要西出领军,东拒父兄,即使一无所有,仍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苏离离对木头道:“你记得那张图,如果他在军资上真的有麻烦,我们帮帮他吧。”
木头点点头,“我知道。”
没有多余的猜疑和解释。
苏离离整理着二人的包袱,几件换洗衣服裹着天子策,忽然想到如今在他们手中既有大批的钱粮,又有这天子之徵,问木头:“你说我们去争天下,岂不是很方便?”
木头吃罢晚饭,就坐在屋里百无聊赖,只看着苏离离左收右拾,此刻盯了她白净的脸庞,懒散道:“那不是累得慌,打完天下还要治天下,治完了天下还有嗣君之乱。
古来有几个把这几件事都办好了的。”
苏离离将包袱整好,打上结扔到桌上,走过木头身边时,被他一把捞住了按在怀里,笑嘻嘻地望着。
苏离离笑道:“看什么,我脸上长了朵花儿啊?”
木头面不改色道:“姐姐,我们很久没有……了。”
苏离离怒道:“什么很久,也就十天半个月!”
“那还不久,人家老板娘都知道你是我媳妇,侍夫之礼不可废。”
苏离离刮着他脸皮冷笑道:“好没羞,既没有聘礼,又没有拜堂,我怎么就成了你媳妇了?”
木头一脸无辜道:“我是上门女婿,这些该女家办。”
伸手就解她衣裳。
苏离离推拒,“老板娘还没睡。”
木头更不迟疑,“我侦察过,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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