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消片刻,这人便会因为失血过多没了。
想了想,他拉开衣领,将脖子凑了过去,慌慌张张地说:
“这里血多,你咬一口,快咬一口。”
小孩不懂医理,只知道脖子这处血多,却不知万一咬到了动脉,怕是自己也要丢了性命,就那样直敞敞地将最脆弱的地方露了出来。
许风亭疼得迷迷糊糊的,闻言便张了嘴,急切地想要寻求解药,但还留有一些神智,知道不能咬颈动脉,于是微微偏开了些,这一口咬得毫无分寸,带着点发泄的意味,仿佛将小孩当成了消减痛楚的工具。
穆禾野咬着呀牙,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药人之血入喉的刹那,凡所经过之处,如逢甘霖,沸腾的血液渐渐平复了下来,片刻后,许风亭缓过神来,见自己竟然在咬小孩的脖子,吓得连忙松了口。
他伸手按了上去,试图止血,一番毒发过后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抱歉,很疼吧?”
见对方似乎好转了些,小孩的眸光倏地一亮,他摇了摇头:
“不疼,你感觉好些了吗?”
小孩的伤口虽然有些深,但并未咬到动脉,因此按了一会后便止住了血,许风亭松开手,继而回答了小孩的话:
“好一些了。”
然而他才刚说完这话,喉头忽然一腥,竟然又吐出了一口血。
穆禾野大惊,急急地伸手,替对方将血迹抹干净,声音发颤:
“怎么可能……我的血,可以解毒的,为什么……”
许风亭抬起手,如常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他扯开一抹虚弱的笑,安抚道:
“小家伙,我死不了的,只是好累……先睡一会……就一会……”
他有系统在呢,真的死不了,就是会难受点,莲花酥里藏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自从毒发开始,浑身的血液便要沸腾了一般,在血管里尖叫厮杀,因着药人之血,突然又平静了下来,但并未好受多少,不过是从利刃变成了钝刀,一寸一寸地磨着。
方才一番毒发,早已将精力耗尽,许风亭有些受不住了。
真的好困……睡一会吧,睡着了,就不觉着疼了。
“病秧子!
你醒醒!
别睡过去!”
穆禾野彻底慌了,他抱着昏睡过去的人,朝车外驱车之人扬声道:
“快寻个最近的村镇,找大夫!”
“吁——!”
马车不仅没有加快速度,反而在小孩喊出寻大夫时,慢慢停了下来。
穆禾野一下子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此次回程只有司扬一人护送,这是太子对近身侍卫的信任,同时也给了对方做手脚的机会,糕点里的毒是谁下的,答案不言而喻。
若是在平时,小孩断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当看到病秧子闭上眼的时候,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平时的机敏荡然无存,下意识地便去喊在场的另一人。
司扬扔下马鞭,转过身来,正欲拔剑,便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小孩轻轻眨了眨眼,神色无辜,只听他用稚嫩的嗓音问道:
“下手之前,可以告诉我,莲花酥里下的是什么毒吗?”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司扬解答了这个疑惑:
“不是毒,是一抹能引发蛊毒的药。”
说着,他垂眸看了眼晕过去的人,似乎也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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