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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欲沉下嗓音:“少废话,我不管。”
“你吃的就是这碗饭。”
秦耀铭眼皮都不抬一下。
车前冷冷的一声笑,没等江欲张嘴,秦耀铭抢了他的话:“咱俩床上散伙了没错,工作可没散,你不一向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床上床下泾渭分明么?江欲你不应该啊……”
车身突然一晃,压到白线之外一大截,然后很努力地又给掰回来。
代驾小哥一脸坚毅地目视前方。
江欲:“……”
“不会吧,”
秦耀铭在后座,继续发大招:“不就床上玩玩么,还真给我们弟弟玩动心了?”
小哥清了下嗓子,抬了抬屁股。
“……”
简直,牛逼,大发了。
江欲真没想到,秦耀铭野成这样,彻头彻尾地睥睨一切,狂傲不羁,区区一个不相识的代驾算得了什么。
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盯着前面十字路口的交通灯,由红变绿,在淋漓的细雨中带出一段灯烟……江欲开口了:
“行,我去。”
他,他妈,吓大了。
三个扭腰晃屁股的小海狸哗啦一声在秦耀铭手指下消没了,低垂的前额发梢下,是一丝隐在嘴角的笑意。
**
约的是一间茶坊,高耸的院墙将竹林小径,青石板路,日系风格的草屋拢成了一方天地,隔绝在都市的喧嚣之外。
穿过庭院便是主屋,榻榻米,屏风,拉门,矮桌,地台组成了一个个隔间,他俩就穿行在纵横交错的走廊上。
非工作时段,茶坊看上去有些冷清,隔间大多空着,不过零星的几间拉门,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
江欲跟在秦耀铭身后,力求做到平视前方,目空一切……
拉门半开,一扇出水芙蓉的牡丹屏旁露出后背宛如黑锦缎一般的秀发,映出女人纤瘦高挺的倩影,她对面坐着一位贵妇装扮的中年妇人,俩人都因为角度无法完全看清,江欲抻着脖子巴望,想错开屏风——
砰。
半面脸撞到某人胸膛上。
“草”
,江欲捂着酸得差点掉泪的鼻子,头顶一道仿佛憋了十万吨笑意的轻飘语气——
“不是他们,你淡定一点。”
“……”
江欲直接绕开秦耀铭走。
这一走就走过辙,再回头人不见了,江欲只得沿路折返,一间一间地寻找。
在那个洒满最多阳光的拐角单间,一展屏风后,某个身影牵住了他的视线,随着位置的移动,透过屏风的木梁空隙,这人一点一点地展现出来——
一截浅栗色光泽的头发,半张白皙的面庞,整个鲜明的眉眼,和……两颊边荡漾出的浅浅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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