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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我。”
车立时又是一晃。
邵景玉从车座缝往前看,皱着眉跟老赵说好好开车,后视镜中老赵连连向他敬礼,讪讪地堆了一脸笑。
视线刚拉回来,脸皮轻微地一热,明显是被嘴唇碰触过了,等邵景玉扭正头看向江欲时,这人已经挺直了脊背,手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直挺挺地撑在他脑袋两侧。
邵景玉静了半刻,然后说:“嘴,亲脸不算。”
喉结无声地在脖颈上滚动,明明牙齿咬得那么大声,整个下颌骨都在震颤,可手肘还是动了,江欲的脸一点点地向下,邵景玉的眼睫随着他的移动下落……出其不意地,一只手突然扼向江欲的喉咙,眨眼间,两人位置颠倒,江欲被压在邵景玉下面。
“还真亲啊?”
邵景玉的语气全是狠戾,因为用力手指深陷在江欲皮肉中:“你就贱成这样??为了他?!”
江欲的性子邵景玉可太知道了,宁折不弯,硬得跟什么似的,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倔到大。
他碰江望,一来是对方太主动了,他确实想找个性向挡箭牌,以后结婚什么的也方便;而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有那么一点像江欲。
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男生一路长成漂亮精致的男人,当彻底地失去他时邵景玉才发现他有多爱,发过来他跟秦耀铭的视频让他把手机摔出了裂纹,踹翻了整张餐桌,一地的残骸。
江欲还是那句话:“放了秦耀铭。”
啪地一声刺耳脆响,前面司机一个哆嗦。
江欲侧着头,脸上浮出红痕,邵景玉抽得很大力,五根指头十分清晰,老赵偷眼往后看,只见胳膊又抡起来,他像是怕痛似的半闭上眼,啪,又一下。
耳光再响也没用,男孩这回不但叫他放人,还朝邵景玉恶吼着:“姓邵的你他妈放不放?!
给我放了他!
!”
老赵一脚给油,几乎是在下一秒踩停,对着后面人仰马翻的那两位说了声,到了。
*
月影稀疏,抬眼就是无边的黑色。
这是一处旧城区的棚户房,两边都被拆得七七八八,前面一个影影绰绰的破房子,墙皮剥落,残垣断壁。
开了车门,脚下是不规则的石头块,当江欲被邵景玉揪着头发往车下拖时,不小心一脚踩空踉跄了几下,后面的老赵下意识要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