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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籍就是征税的标准,朝廷一向查得清清楚楚,制度已经已经完备到爆了。
虽然当时的她,要弄到一张户籍其实并不难。
但以现在的身份,这样的情况下,要弄一张在这里可通行的身份证明,便难如登天,而没有这份证明,在古代是寸步难行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里是一处尼姑庵,若是能递上足够供奉,换得两副僧牒护身,日后也能有个容身于市井的身份。
檀婉清正这么想着,那边瑞珠已是端着盆热水进来,后面跟进来一位老尼,大概是生活困苦,五十余岁看起来竟像六十多岁的模样。
在她看到清洗过后,静静坐在破落席上,白肤黑发温婉的檀婉清时,只觉眼前这阴暗简陋屋子都因人而亮了一亮。
那小丫头含含糊糊说她们姐妹探亲路上遇到山贼,与亲人冲散了,真道她这避世之人,没见过世面老眼昏花。
单是这破陋厢房中的美人,往那里一坐,便知落魄之前必是显贵之人,再想到刚才那丫鬟塞给她的黄金钱,更笃定这一点,三四两重的黄金,换得银子,也有三四十两。
也只有那些个贵人才出手如此大方,虽是落魄,掉个豆子仍够普通人几年的嚼用了。
老尼道了声施主,便从洗得发白的僧衣内取出两张纸来。
檀婉清赶紧让瑞珠请了老尼过来坐。
“……这庵里也曾鼎盛一时,若是那时,施主就算出供奉钱,想弄两张僧牒也难办到,寺庙里也有忌讳,若是持僧牒的人有问题,庙里的僧尼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这几年世道越发不太平,边关的瓦刺比老虎还凶狠,流民越来越多,大家都活不下去了,哪有余钱供奉香火,一些有去处的女尼早早离去。
庵里如今只剩老尼一人,倒也不用再顾忌这些。
”说完她将那两张破旧的僧牒递给二人,手中念珠转了转。
“也不瞒施主,真要办僧牒,老尼确实无能为力,但若只图有个身份避世,这么多年,寺里的人病的病死的死,倒有留下来一些,老尼便从中挑了两张,虽是染病死的,但也身家清白,与两位施主年纪合得上,若不嫌弃,便拿去用吧。
”
檀婉清将桌上的僧牒拿起,看着虽旧,但上面清楚载有僧尼的籍贯、俗名、年龄、及所属寺院、得戒师等,虽然这种冒名顶替的证明,根本经不起推敲,若真有人刨根问底,很快就能发现端倪,但在这远离京城,又有流民出没之地,衙门想必也不会查那么紧,若小心一些,不抛头露面,不引人注意,在市井之地藏身做个升斗小民,还是不难的。
檀婉清顿了顿,起身下拜,“师太的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
有了这副护身度牒,她和瑞珠等同再生,总算勉强可世间行走了。
老尼哪敢受贵人之礼,赶紧扶起檀婉清与瑞珠二人,连道不可,“施主放心,老尼虽打算另投它寺,但施主给的香火钱,仍会如数奉交寺中,有了这些香火钱,老尼也不用一个人在此地孤老,说起来施主才是老尼的贵人。
”
檀婉清并不在意她将钱捐了还是自留,如今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度牒,心下总算松了口气,感谢之意自然溢于言表,细细聊了一会儿后,直到天色已晚,才送走了老尼。
瑞珠关上门,拿起桌上脏兮兮的纸,撇嘴有些嫌弃道:“小姐,这是死人的东西,我们还要顶着死人名头,多晦气啊。
”
檀婉清却并不在意,一个府里长大从未在外面生活过的丫鬟哪里知道世道之艰难?将东西收好,她随口道:“我们两个不也死了一回了么,都是死了一回的人,谁嫌弃谁呢?”又道:“刚才我已经和师太说好,明日我们与她一起离开,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师太能带我们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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