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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婉清听着话是喉头一噎,偏偏他说的没错,自己这是被养的挑嘴了,由奢入简难,她现在也很难再回到糠菜裹腹的日子,只得郁闷拿勺子搅了搅,吃了两口后,不知是饱了,还是失了兴头,实在咽不下,到底剩下小半碗。
谢承祖拿着眼直扫着她,见她不是赌气,确确实实的吃不下,这才接过碗,就着她含过的勺子,半点不浪费的几口划拉到嘴里,自然的好像本来就该这样,可实际也是这样,全身上下都“吃”过,还在乎这点小小口水。
谢承祖习惯性扒拉干净里碗里的米粒,起身就要离开,借着休整的工夫,才煮了碗粥,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尽快赶路,最好在天黑前赶到丰犁城。
数车的粮草,在外多耽搁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
“等一下。
”檀婉清见状,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欲离开的衣摆,脸色微红,心里无比想念瑞珠,这蛮徒将她拉上马车,却把瑞珠给丢在了宅子里,还拉着脸跟瑞珠道,此行只有来回四五天的工夫,没时间伺候两个女人吃喝拉撒,就这么把追着马车跑的瑞珠丢下了。
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还全是男人,她一个女人做什么都不方便,偏偏能求的就只有他一个,也只熟悉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吃的依靠他就算了,可是……
看着面前女子脸色如瞬间扑了层胭脂,左右透着丝为难,隐隐猜到几分,“可是要解手?”
这两日她本就吃的少,用水少,中途休息时遇到一处农舍,其余时间倒也没有下马车,可谁想到,刚刚一碗粥下肚,就有些急了,她虽温吞,却也不扭捏,当即点了点头。
马车外二十多号人,虽然都在啃着又硬又凉的干粮,可耳朵都竖着呢,仔细看,方向都朝着马车,因为刚才大人又钻进去了。
往常大人可不这样,自从多带了个人,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进进出出拿热饭不说,还给热水灌汤婆,简直惊果一群铁血汉子。
他们大人可是铁血汉子的头啊!
正个个腹诽时,就见大人跳下马车,掀开了帘子,接着,自从进了马车,就没怎以下来的人走了出来。
那件大人花了不少工夫弄到的狐裘,正披在佳人身上,一身的雪白,她走到车边,没有脚踏,正犹豫是否跳下去,却见站在马车下的人朝他伸手。
檀婉清脸黑了。
她感觉到周围正低声说话的三五个聚在一起的兵士,眼晴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匆忙扫了一眼,有的嘴里还咬着干粮看向这边,渣渣掉了一腿也无所觉。
檀婉清是内急,她轻夹着腿,抓着狐裘,在跳下去的高度与朝他伸手的人快速看了看,最后还是妥协伸手扶了他的肩膀。
在那些兵士看来,车上的女子如只乳燕归巢般投入到大人怀里,大人轻松的将其抱了满怀,转身横抱上黑炭头的时候,女子盖在头上的裘帽突然滑了下来,满头黑压压的青丝,临去的回盼那一转,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
直到大人将人抱于马上,一夹马腹,消失在他们面前,好半晌其中一个千总才咽下嘴里的干粮,直噎的咳了一声,灌了口冰水后,也不知是哪不舒服,酸溜溜的道了句:“大人他这也太惯着了吧。
”送吃送水不说,眼看着这连雪地都不舍得的她踩一下了,还抱来抱去。
杜和当即朝他后脑勺就一巴掌,“要给你这么一个,让你天天跪坑头,你愿不愿意。
”
那千总立即伸手摸头,傻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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