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疼痛下了床,感觉手脚都在抖,这一动感觉伤口可真是太疼了。
仲溪似是想站立过来扶我,我却直接跪下,垂首开口:“皇上,臣妇虽只是后院一介妇人,可是臣妇也知道人的命只有一条,即便是臣妾有不轨之心,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相搏。”
想起这事我就心塞,明明只是想救人图个恩情,结果差点把自己赔进去,真是倒霉催的。
既然算计失误让我差点丢了命,那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臣妇心知皇上向来对我有诸多偏见,只是方才徐太医也说了,我这箭伤差点送我去了黄泉。
臣妇因为怕疼宁可选择蒙汗药以度日,难不成皇上还认为臣妇是这般不畏死之人吗?那日祭祖典礼慌乱中臣妇不知自己举动有何不得体引来皇上疑心,只是臣妇将王爷的安全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臣妇的一片真心吗?”
昏睡了好几天,虽没有照镜子,但我也知道自己憔悴的怕是像个女鬼,希望这副形象能打消仲溪午心头的几丝怀疑吧。
他拐弯抹角的试探,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的直言相告,看他还好意思欺负我这个生病中弱女子不。
仲溪午脸色僵硬了片刻,终究眼神缓了下来,他伸手扶我:“是我失言了,晋王妃莫要……”
这是外面突然想起了奴才的通报声:“皇上,晋王妃,王爷身丫鬟牧遥求见。”
仲溪午一愣,我就趁机抽回来自己的手,在千芷的扶持下站立。
牧遥走了进来,我看到仲溪午的目光陡然变亮,完全不同于看我时候的探究。
“你是那日弹琴的那个丫鬟吧,你叫牧遥?”
仲溪午先开口问道。
牧遥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和我的苍白憔悴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她开口:“回皇上,正是奴婢。
王爷听说皇上入府,特让奴婢来请皇上过去。”
她这一句话给我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是仲溪午是不请自来,完全没有告知仲夜阑;二是仲夜阑…已经到了不愿见我的地步。
仲溪午笑着点头应下,回头看到我还站着,感觉到他目光闪了闪:“晋王妃好生休养,朕就不叨扰了。”
靠着千芷行了一礼恭送,感觉我身子都在抖,连累千芷都差点站不稳。
牧遥走在最后面,跨过门槛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最终还是转头离开了。
突然我鼻子就酸了起来,仲溪午只看牧遥一眼就能一见钟情,为何我做了这么多努力,他却还是对我满怀敌意和揣测,仲夜阑也是见都不愿见我,生平第一次羡慕牧遥起来,羡慕她那与生俱来的女主光环。
“小姐,是不是伤口太疼了,你眼眶都红了。”
千芷扶我在床上躺好,看到我的脸后担忧的问道。
“是呀,太疼了。”
我闭眼回答。
为何身体受了伤,心也会变脆弱,我终究是…无辜的呀。
咬牙不再使用蒙汗药,伤口还是未曾痊愈,隐隐作痛这样撑了三四日后,下床行动才不会牵扯到伤口疼。
这几日仲夜阑没有来过一次,我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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