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刚傻了:“很狠吗?”
苏希洵笑得眼睛里亮晶晶的,怎么看怎么狡猾奸诈:“是啊,非常狠。
我得看看去。”
“看什么?”
“当然是去看那位公主啊,兵不血刃就让她绝食不下去,我们俩倒想到一块来了。”
苏希洵道,“你不是说咱们快意恩仇吗,嗯,得把小非带上。”
如果不是银林公主闹绝食这么一事,宁非巴不得离这衰人要多远有多远,道不同不相为谋,管她这位金枝玉叶长得多么娇嫩可人,宁非看在眼里就只有两个字可以概括——脑残。
雁过山的井水说到底也还是雨水渗入地下形成的,从岩层下打出来,澄清得不见一粒灰土,饮入口中甘甜怡人。
宁非前世时,水质大多被污染,喝什么都要烧过一遍,可是自从转世于此,尤其进了雁过山后,也就入乡随俗,常常直接拿水瓢瓢了就喝。
她预估着今晚必定有事,于是等阿刚晚上提水给银林后,就回窝里和衣睡下。
没过多久,忽听到苏希洵在门外问:“小非,睡下了么?”
她精神一个激灵,立刻坐起来:“有事吗?”
“你不会现在就睡了吧,不是让阿刚打了水过去吗,你就不怕今晚出事?”
宁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过去拉开门,看到苏希洵和阿刚都站在外面。
苏希洵笑得贼兮兮的:“怎么,做了坏事就想安枕高卧啊。”
宁非嘴角抽了一下:“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苏希洵肃容道:“今夜月色正好,诚邀姑娘赏脸,与小生屋顶赏月,一述衷肠……”
话才说到一半,阿刚倒退了半步,如看怪物一般地看着苏希洵。
宁非也抽搐道:“您老今晚要一展春情请自便去,我想我果然是睡昏眼了,看到的一定是幻觉……对,就是幻觉……”
话说银林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傍晚时就把应得的小半碗喝空了,到了晚上依旧是口渴难当。
突然间得了一大桶清澈甘甜的水,她喜不自胜,估摸着就算痛饮一番照样能够剩下大半桶水来,于是用空碗一碗一碗地舀。
夜里刚打起来的井水冰凉透骨,她腹中空空,但是抵不过喉咙里、胃里、肺里那火烧火燎的燥热,照着水碗大口牛饮,直喝了三碗才觉得呼吸恢复了顺畅。
堂堂一国公主何曾如此狼狈过,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水会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想起以前生活,她紧紧抱着那口破碗,不自禁地留下眼泪。
她真想念她的夫君,有他的爱护,没人给她吃过这样的苦头。
现在他在哪里呢?她真的很想再看到他啊。
苏希洵拉着宁非来到屋外时,银林恰是蜷缩在墙角,呜咽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