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待会儿见了王瀚,该怎么面不改色的逼问他。
但这一次,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顺了秦素鸢的意——宁王府的侍卫,没能把王瀚请过来。
秦素鸢是在一觉梦醒后,知道这个消息的。
大概是今天堂审太劳心劳力,秦素鸢在回府的马车上,就睡着了。
后来迷迷糊糊的知道是到了宁王府,她也没能醒过来,潜意识里感觉到,沐浅烟把她抱到了床上,还给她盖了被子。
秦素鸢就这么枕着枕头,继续沉沉的睡下去。
醒来的时候,闻到屋子里弥散着一股清郁的香气。
她定了定神,抱着被子缓缓坐起身子,瞧见沐浅烟坐在桌边,正拨弄着花瓶子里的几株百合。
她问:“六哥,王瀚可曾来了?”
沐浅烟这方告诉她,没有。
派去王瀚家的侍卫,没能见到王瀚,询问了街坊邻居,才知道王瀚在昨天晚上接到家中舅舅病逝的消息,回乡下奔丧去了。
舅舅病逝,回乡下奔丧。
秦素鸢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哼出一声冷笑。
她对王瀚虽然没那么了解,却知道他的身家背景。
他只有一个舅舅,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
这事王瀚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但秦素鸢恰好就知道。
现在,王瀚用这么个理由玩失踪,难道不是为了躲着她吗?
秦素鸢忽然想起,在上马车回来前,沐浅烟对她说“今日你劳心劳神,先把这事放下吧,养个几日再说”
。
沐浅烟让她过几日再找王瀚,这难道是因为,沐浅烟早就预料到王瀚会找不见?
秦素鸢道:“原来你已经预料到了。”
沐浅烟拨弄着百合花柔嫩的花瓣,说道:“也不能说是预料到,只是本王觉得,他有可能会避开你。”
“为什么?”
“假使他真的陷害了你和秦将军父子,估计也就猜到你开始怀疑他了。
大概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只好先逃避几天。
当然,这是在他心里有你的前提下。”
沐浅烟得出结论,“现在看起来,王瀚的确还是喜欢你的。”
秦素鸢心中感到唏嘘,说道:“这样的喜欢,单薄的还不如一张纸。”
她从旁边取过自己的外衣披上,蹬了鞋子,走下床,走到沐浅烟身边的凳子上坐下。
沐浅烟凝视她片刻,轻笑一声,抬起手来,滚烫的手指抚在秦素鸢的眉宇间。
秦素鸢诧异的看着她,他眸光亮亮的,如明晃晃一池春水,含着一份细致入微的体贴,缓缓的将秦素鸢的眉心抚平。
直到确认她脸上没有阴霾了,他才收回手,说道:“王瀚过不了几天,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几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多和本王一起寻欢作乐,这样的日子才舒服呢。”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