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沐沉音都在抵抗这门婚事,没少挨嘉和帝的痛骂。
嘉和帝觉得很丢脸,放言不许沐沉音再来仪元殿处理事务,而要将监国的任务全权给颖王。
沐沉音说:“儿臣并非垂涎皇位之人,既然父皇要赶儿臣离开,儿臣听命就是。”
嘉和帝气得七窍生烟,挥退沐沉音后,吐了一地的血。
卫焦连忙把药给端上来,伺候着嘉和帝喝药,听嘉和帝拍着床板骂道:“逆子!
这个逆子!”
卫焦轻声说:“陛下息怒,敬王殿下恐是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呵,他有什么苦衷?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谁也不娶!”
嘉和帝咳嗽,“卫焦,你知道老四钟情的那个女人是谁吗?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了燕国人!
那是别人的老婆!”
卫焦说:“敬王殿下很是痴情。”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他是要气死朕!
咳咳、咳咳咳……”
卫焦忙拍着嘉和帝的后背,“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在之后的日子里,沐沉音依旧没有妥协,事情就这么僵持着。
腊月十五日那天,沐浅烟和秦素鸢、沐沉音照例进宫,探望肖贵妃。
沐浅烟和秦素鸢先到的,两个人和肖贵妃围在一个火盆子周围,沐浅烟给两个女人剥瓜子,耐心的剥出一粒一粒的,放进水晶盘子里。
肖贵妃因着沐沉音的事很是烦恼,拉着秦素鸢说了许多。
平心而论,肖贵妃并不想让沐沉音娶梁盼玉。
在肖贵妃看来,沾上梁国公那样的封疆大吏未必是好事,且梁盼玉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不比叶妗好到哪里去。
肖贵妃反倒是很喜欢关如眉,她喟道:“祈国公主常来探望我,我们也聊得来。
她是个好孩子,德才兼备,性子又温柔又有傲骨,对沉音又是一腔情意。
我总想着,沉音心里的那个女子究竟是有多好,竟然让他看不上祈国公主这样的好姑娘。”
秦素鸢慰道:“母妃不必忧虑,四哥做事自有分寸。
至于感情的事,有时候无关谁好谁坏,只是缘深缘浅罢了。”
肖贵妃说:“我常想啊,沉音定会在浅烟之前成婚,而浅烟怕是难娶到王妃。
却不想,如今浅烟有了你,沉音却还孑然一身。”
沐浅烟笑道:“母妃这话好生瞧不起我,儿臣有那样差劲吗?非得去给四哥垫底?”
肖贵妃嗔他一眼,“你是个什么样的,你心里有数,也别沾沾自喜了,我为着你四哥的事,可都愁死了。
还有那彭美人也是……”
“母妃,彭美人怎么了?”
沐浅烟问道。
肖贵妃笑得有几分怨怼:“她不是把我的猫抱去养了吗?近来她时常抱着猫在御花园里转悠,每每与我碰上,都要拉着我说上许多的话,字里行间无非就是说你父皇很是宠爱她。
我实在不想听她说这些,偏她没完没了。”
沐浅烟劝慰:“母妃心宽些,别和她一般见识。
她就是再受宠,也是资历浅、膝下无儿女,她除了能炫耀盛宠,还有什么能炫耀的?就当听个笑话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宫里的女人啊,话多起来真是让人烦的很。”
肖贵妃说罢,又道,“沉音怎么还没有来,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早的就到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