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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宁没有屏退宫人,也没有提今早朝堂上的纷争,只欢欢喜喜的对燕贤道:“舅舅,快坐,我有件事要和舅舅商量!”
燕贤虽权倾朝野,但从不在私底下对邬宁摆长辈的款,永远那么恭敬:“陛下有何事要与臣商量?”
邬宁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上辈子活得迷迷糊糊,重生一回也不见得能多长出一百个心眼,走过的路,吃过的盐,都远不及她这位老谋深算的舅舅,稍微漏出点狐狸尾巴,准被逮个正着,干脆装傻充愣到底。
“我整日在宫里实在太没趣了,想选几个侍君入宫陪我玩,昨儿夜里和表哥说,哼,表哥偏不许。
舅舅,你是这世上最疼阿宁的,阿宁就这一点小小心愿,你答应了吧!”
燕贤大抵已经从燕柏那里得到了消息,并没有很惊讶,只佯装为难:“这……”
邬宁紧盯着燕贤,露出期待且有几分讨好的笑容。
“陛下,国丧未过,此时大选侍君,恐怕不妥。”
邬宁亲自给燕贤斟了一盏茶:“国丧也只剩五六日了,舅舅可以先把这事提上议程嘛,我啊,是真怕那些烦人的谏官跳出来驳我,所以要请舅舅先帮忙打点一下,堵住他们的嘴。”
见燕贤不接茬,邬宁又道:“舅舅!
阿宁难得张一回口!
你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啊!”
燕贤笑笑:“陛下若嫌在宫中无趣,倒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臣从羽林军调遣几个郎官入内廷可好?”
选侍君,选的是名门子弟,保皇党和藩王势力皆有机会送自己人进宫,说不准吹一吹枕边风,就能斩断燕贤的独权专政,可羽林军多为燕家门下鹰犬,是极容易拿捏的。
邬宁嘟起嘴,夺过燕贤手中的茶盏:“没劲!
这皇帝做不做有什么意思!”
说完,把茶盏重重往案上一搁,转身跑了出去。
她前脚走,后脚燕柏便来了。
“父亲。”
“可查明究竟是谁在陛下耳边搬弄是非?”
燕柏眸色暗如深潭,透着几分寒凉:“在御前伺候的这些宫人,背景都十分干净,并无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