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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官员们忌惮的,乃内廷鸾司卫。
不足一个月的功夫,鸾司卫便隐隐有了独成一派的势头。
鸾司卫设在内廷,以宦官郑韫为首,只听从邬宁一人差遣,在京中办案无需经过监察院、京兆府、刑部,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这等权力,甚至越过了相府的小朝廷。
燕贤门下的大臣无不感到惊惶。
他们后知后觉的醒过神,从邬宁为着一个荷包提拔陆文晏,到在朝堂上痛斥谏官心中无民,再到把郑韫带回宫中,这一步一步,都仿佛是早就掐算好的,是一盘无比缜密的棋局,等他们察觉不对,原本处于弱势的鹭鸶已然铺天盖地。
纵使如此,他们还不敢相信,那终日懒懒散散的小皇帝会有这般城府心机。
大臣们聚在一起,思来想去,做出一个推断。
邬宁背后必是有高人指点!
可这个人能是谁呢?
诚然,郑韫曾是太后的心腹,手段非比寻常,做事也足够雷厉风行,但他之前一直身处皇陵,绝无可能与宫中往来。
至于那几个侍君,怎么看都不像能有这份筹谋。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中宫之主——燕长青。
倒也不是大臣们胡乱猜忌,燕柏这阵子的确像是燕家划清界限,燕榆被流放,他不曾开口求情,燕泽涉案入狱,他也不许搭救,除夕宫宴上连亲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放眼邬宁身边,唯独他有布置棋局的本事。
做出推断,大臣们看燕贤的眼神一下变得耐人寻味。
燕贤坐在太师椅上,不停地喝茶,沉默了许久说:“我要进宫一趟。”
……
邬宁要送给沈应一匹勒跶草原进贡的骏马,她亲自领着沈应去马厩挑选。
沈应高兴极了,在马厩里走了三个来回,抚着一匹小红马的鬃毛问邬宁:“陛下,我想选它可以吗?”
那匹小红马虽然才两岁,但却是百匹贡马当中最出挑的一匹,说价值万贯也不为过。
“你眼睛还怪毒的。”
邬宁对身边人一向大方,只是笑了笑,便爽快答应:“行,送你了。”
“多谢陛下!”
沈应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他像冲破牢笼的金丝雀,在马球场上尽情撒欢。
邬宁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觉得他是真不怕冷。